沐如雪沒有說話,讓那個心理學家繼續說。
“不管什麼時候,血濃於水,這是註定的,我覺得你母親在這件事情上的冷漠,確實遺傳給了你,你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你的爺爺奶奶,也很冷漠,你就算不承認,又能否定他們跟你的生物學關係麼?”
“說是為了幫自己的母親討回公道,要讓自己的親生父親付出代價,這個就是你想要的?你是能讓你母親活過來,還是能讓活著的人得到安慰?恐怕真正得到心裡痛快的人,只有你自己吧。”
這位心理學家,剛剛也是被沐如雪刺激的很被動。
所以這麼半天,都在想者要怎麼反駁沐如雪。
看來他沉默這麼半天,還是有些效果的。
氣氛又變得詭異,蔣家人都要聽不下去了,這個心理學家,說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些比喻,根本就不恰當。
沐如雪卻沒有驚慌,她的思路,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位專家,你既然稱之為心理學家,學歷應該不低吧?我怎麼覺得,你是從父系氏族直接過來的,心裡還是那些男尊女卑的觀念,甚至要給我上一堂叫做三綱五常的課程?作為一個心理學家,自己心裡有病,還想給別人看病,你的病人,真的會得到很好的治療麼?”
心理學家稍微有點生氣,這樣的人身攻擊,他不能接受。
“狂躁,這就是你過於偏執第一種表現。”
“那你從一上場,就想說服我,讓我接受駱家的道歉,不也是一種偏執麼?堅持了自己想堅持的,就是偏執,那你告訴我,誰不偏執?臺下這些人,他們都堅持要讓自己的兒女上好的學校,給他們好的生活條件,是不是也很偏執?臺上這些專家,又是總編,又是社會學家,又是社群的人,他們都在自己的崗位上,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標,是不是也很偏執?”
心理學家不說話了,這個屬於強詞奪理了。
“我身上流著他們的血,我就不能揭發他們的錯誤了,不管他們做了什麼,我都要接受,並且只要有人調解,我就要原諒,你剛剛是這個意思麼?”
沐如雪問的心理學家有些慌了,她反應太快,自己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你結婚了吧?應該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吧?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那個孩子,不是你親生的,你會讓他認祖歸宗,還是繼續幫別人養孩子?是不是也要告訴自己,沒關係,好聚好散,給你老婆一筆錢,讓她去找那個男人?”
“沐小姐,我覺得你這些話,有些過分了。”
“那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不過分麼?如果是你的母親,被人這樣欺騙,你在給她掃墓的時候,也會跟她說,畢竟你的生命是你爸爸給的,所以你不能恨她,要怪就怪她當初眼瞎,沒有看清楚你爸爸的真面目,還讓你這麼為難,她這一生真的很失敗,幸虧死了,是麼?”
沐如雪的話,越說越激動,讓那個心理學家的臉上,終於掛不住了。”
“你現在說這些,都是假設,根本不是事實。”
“那你憑什麼說我母親子的責任?她單純,就應該被欺騙,她心思少,就應該被侮辱,她不想讓爸媽傷心,就應該一輩子漂泊,是這個意思麼?如果你的孩子,在學校被人霸凌了,你不會覺得是別的家長教育有問題,也不會覺得欺負你孩子的人道德有問題,反而會覺得你自己的孩子太懦弱,天生好欺負,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