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也是修煉多年的人精,他看見陳楚風輕雲淡的樣子,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
他忍不住問道:“小子,老夫這幾日沒有來教你,你不生氣?”
陳楚擺擺手:“我都說了我能自學成才,又何須勞煩你。”
孔穎達眉毛一跳一跳的。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那打賭之事?”
陳楚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贏了。”
“怎麼可能……陛下讓我明日帶你去太極殿,他要親自檢驗你的學問,你可以誆騙老夫,但你騙不了陛下吧?”孔穎達盯著陳楚,說道。
陳楚問道:“老孔,你覺得怎樣才算是學會詩歌?”
孔穎達解釋道:“詩歌是一門複雜的學問,需從每個字開始學起,還要學習詩歌的格律……”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
陳楚打斷道:“老孔,你就說,一個人能寫詩,算不算學會了?”
孔穎達知道陳楚有過兩首詩,但他覺得那都是陳楚偶然習得,並做不了數。
於是他搖搖頭:“不算,寫幾首詩,算不得什麼,至少要十首才行……”
“十首?你確定?”陳楚急忙問道。
“當然……”
陳楚轉身喊了一聲:“處弼,筆墨伺候!”
院子外的程處弼跑進來,拿來紙和筆。
孔穎達一愣,問道:“你要幹什麼?”
陳楚道:“寫詩啊!”
孔穎達大驚:“你小子,就這樣寫詩?難道寫詩,不需要沐浴焚香,沉思幾日,反覆推敲,在心中反覆揣摩,最後才下筆嗎?”
陳楚擺擺手,“你說的那是一般人,對我不適用,老孔,你看……”
孔穎達低頭一看,只見就說這兩句話的功夫,陳楚已經畫滿了一張紙。
饒是他與陳楚交往許久,仍然覺得陳楚的字,就像是鬼畫符。
不對!
他突然眼睛瞪大。
這不是鬼畫符。
這是一首詩。
他忍不住唸叨出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