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眾人的視線,凌司呈的表情逐漸變得煩躁起來。
但繆文柬還陶醉其中,將頭靠在他脖間,撒嬌著:“你對我真好,真是寶寶的好爸爸。”
他將她放下來,語氣陰冷:“你一天閒著沒事幹?”
繆文柬其實也沒想到凌司呈會突然出現在那裡,她只是想去故意示威,氣氣柳禾罷了。
她輕咬薄唇,一臉無辜,“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擔心你沒有衣服換洗,哪裡想到...”
“行了。”凌司呈一擺手,不想聽這些說辭,自顧自上了車。
繆文柬厚著臉皮上去拉副駕駛的門,發現打不開,嬌喊:“司呈,怎麼打不開,讓我進去啊。”
凌司呈按下一半車窗,頭都懶得轉,“懷孕了,多散步,對胎兒有好處。”說完,一轟油門,絕塵而去。
繆文柬瞬間蒙了,難道他生氣了嗎?是在氣自己來找柳禾鬧事?可明明他剛才還那麼維護自己,為什麼一轉眼又變了。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凌司呈?繆文柬忍不住嗚咽,大顆淚珠在眼眶裡滾動。
細微的雨又下了一天。
柳禾心裡的雨也一直下,到底還要多久,她才能攢夠出去安身立命的本錢。
賣奢侈品的一部分的錢已經用來抵攤位費和材料費了,眼看快要回本賺錢了,她又因為那對渣男女走神發生血光之災。
美食市場更迭很快,不抓住回頭客,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很快就會被淘汰的。
不管了,柳禾溜進凌司呈的房間,翻找出那枚1克拉鑽戒,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了。
她撐著傘走出門,用手指不停摩挲戒指,想著去哪兒能當多一點錢。
沒注意撞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是唐書言。
唐書言靠在車旁邊,似乎等了很久的樣子,眉眼間染上一層淡淡的愁色。
“唐醫生,你怎麼會在這裡?”柳禾仰起頭,驚訝不已。
唐書言見到她,眼眸裡的陰霾散去,變得清澈見底,詢問:“你為什麼今天沒有來醫院複診?”
“哦,我忘了跟你說,已經有別的醫生替我拆線了,我已經快好了。”說著,她舉起那隻手晃晃。
他輕抬起她的手仔細檢視,傷口確實快好了,沉默半晌,有些不悅:“嗯,是我多心了。”
柳禾察覺到他的情緒,連忙解釋:“其實,我是想今天來跟你說的,但是發生了一些很狗血的事情。”
唐書言修長的指節輕輕攥緊,壓下心底的起伏,“你今天,真的有想到我嗎?”
柳禾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今天想的都是如何掙錢,沒有想任何一個男人。
但是,他的眼神裡寫滿了期待。
見柳禾不回答,唐書言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垂下眼簾,掩飾住眼裡的失落,試探地問:“你,是不是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