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去看一看,沒安系的,我感覺他蠻好的”
楊元霸已經等了一刻鐘有多,鄭家的無禮他著實有點不耐煩了,幾次都想一走了之最後還是剋制住了存心的不滿
坐在房間百無聊賴,楊元霸便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小院裡種滿花草樹木此時已是深秋,秋風肅殺,滿地落葉,花木倜零,只有左邊花圃裡的十幾株秋菊開得正豔,給人一種深秋之感
楊元霸的骨子裡缺乏一種悲秋傷月的情懷,對開得豔麗的菊花沒有什麼興起,重要是,他對鄭家沒有好感,在這裡他感覺很壓抑,根本沒有賞花的心情
他瞥了一眼菊花,轉身要回屋,忽然身後有人問他,“你不喜歡秋菊嗎?”
聲音是個年輕女子,楊元霸一回頭,見身後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身材偏瘦,還長得還算眉清目秀,穿一身淡黃色長裙,楊元霸心中一怔,她是怎麼進來的?
他又向兩邊看了看,這才發現在東面幾株桂花後面有一扇月門,估計是透過內院,不知這是鄭家的哪個女子?
由於長期受胡人鳳氣的影響,北方漢族要比南方漢族開放,大家閨秀也能拋頭露面,也能和陌生男子說話,甚至名門士族以外的大戶和中小戶人家,一些女子還能決定自己的婚姻
鄭家是名門士族,女子的婚姻雖然自己沒有決定權,但相親時見見面也是可以,不過一般都是和長輩們在一起,像鄭春水這種偷偷跑來單獨見面,卻比較少見,若被長輩看見,肯定是要被訓斥
鄭春水見楊元霸果然像丫鬟說的那麼高,自己也只齊他脖子,使她心中略感壓力,但要是,楊元霸居然對豔麗的菊花有點不屑一顧,鄭春水心細如髮,她心中便感到楊元霸似乎沒有那種花前月下的情趣,使她心中又感到一絲失望
“難道這菊花不美嗎?”她又輕聲問道
楊元霸這才反應過來,他笑了笑道:“我比較喜歡自然的花,比如草原上的小花,森林中滿地滿樹的鮮花,不知名的,春天裡綻放開,數十里一望無際,很燦爛壯麗,我不喜歡這種深院大宅中養的花,太嬌嫩了”
“你……是在譏諷我嗎?”鄭春水的目光不滿地注視著楊元霸,秀眉緊皺,她敏感地覺得楊元霸是在譏諷她太嬌嫩
“我都不認識姑娘,譏諷你做什麼?”
楊元霸搖搖頭,向房間裡走去,話不投機,他不喜歡這個女子,“姑娘,有一個盒子,你能替我轉交給……”
楊元霸一回頭,卻見身後變成了一箇中年男子,剛才那個年輕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讓賢侄久等了,我身體不太好,剛才正在休息,很抱歉”
中年男子便是鄭家長子鄭善願,他身體不是太好,說話聲音不大,他很客氣地笑了笑,“多謝賢侄給我送來壽禮,替我向你父親表示感謝”
他絲毫不提相親之事,便意味著鄭家的婚姻大門向楊元霸轟然關上了,而楊元霸壓根就不知道他已經在婚姻的殿堂外圍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