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至府門前停下,楊元霸跳下馬車,快步老卜前,“蘇烈,是你嗎?”
在門口等候的小將,正是蘇烈,他翻身下馬,向楊元霸拱手道:“楊將軍,我想隨你去大利城!”
“你是想從軍?”楊元慶問道。
“正是!”
沉吟片刻,楊元霸又問:“你父親同意嗎?”
蘇烈低著頭,凝視著地面,半晌,他才緩緩道:“我從十二歲離家,在天下各處遊歷,我父親從不過問。”
“但你去犬利城不同,你可能因此喪命……”
“男兒若戰死在沙場,也是死得其所。”
“不!你聽我說完。”楊元霸止住了他的話頭,“從軍和遊歷不同,一旦你加入了軍隊,你就不再自由,你甚至一生都會在邊塞度過,如果有一天你感到厭煩,你想離開軍隊,那你就會面臨作為逃兵被處決的厄運,作為一個士兵的苦楚不是你能想象得到,你去大利城遊歷,作為主人,我歡迎,你在哪裡呆一兩年都沒有問題,但你想從軍,我希望你能慎重。”
“年輕人,你可以先去歷練一段對間,然後再決定。”旁邊楊素拉開車簾微微笑道。
楊元霸連忙給祖父介紹蘇烈,“祖父,這是我的朋友,固原縣人,姓蘇名烈,比我小一歲,是李靖的徒弟,幾個月前他曾去過大利城,也參加了哈利湖之戰。”
蘇烈聽楊元霸稱呼祖父,便知道這老者便是天武第一權臣楊素了,他慌忙上前躬身道,“晚輩蘇烈參見楊太僕!”
楊素捋須點了點頭,對他和顏悅色道:“男兒大丈夫,就應當志存千里,元霸十歲從軍,十五歲便沙場百戰,他雖是我孫子,卻沒有得到半點優待,你若有志向,可和他走同樣的路。”
蘇烈點了點頭,“楊大僕之言,晚輩銘記於心。”
楊素捋須笑了笑,一擺手,馬車向府內駛去,等祖父馬車進府,楊元霸這才笑道:“我奉聖上之命,去河北執行秘密任務,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你可願一同前往?”
“如果能帶我去,我當然願往!”
“那好,你稍等片刻,我去收拾東西,我們立刻出發。”
楊元霸進府準備,一刻鐘後,他帶著十八名楊素的鐵影衛從府中出來,眾人翻身上馬,一起調轉馬車向城東明德門疾奔而去,迎著一抹剛剛露出的雲端的朝霞,二十匹戰馬風馳電掣般向東奔去。
太原府晉陽縣,幷州總管府內,漢王楊諒正揹著乎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漢王楊諒是楊雄的第五子,也是楊雄最寵愛的兒子,他的封地不僅是幷州一地,還包括了冀州的遼闊土地,使楊諒的管轄範圍一直延伸到了東海,這裡也就是從前的北齊故地。
自從楊業被冊封為太子後,楊諒的野心之門也隨之開啟,如果不是嫡長為太子,那麼為什麼他就沒有機會?作為楊堅最寵愛的小兒子,楊鼻更認為自己才是接替長兄登基皇位的最佳人選,很快,蜀王楊秀獲罪,楊諒極為不安。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楊諒便以防禦突厥為藉口,開始大規模招兵買馬,打造兵器、募集亡命之徒。
他的野心也最終被楊雄察覺,恰好此時,突厥一部寇邊,楊諒之軍北上抗缶突厥失敗,楊雄便以此為藉口,將楊諒的心腹大將八十餘人統統問罪,流放嶺南,沉重地打擊了楊諒的勢力。
就在楊雄準備進一步削藩之時,卻不幸病例,駕崩於仁壽宮,使楊諒逃過一劫,同時也使他認為自己的時機到來,插諒終於下定決心舉旗奪位。
此刻,房間除了楊諒的幾名心腹外,另外還站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黑衣男子,此人是從京城趕來的信使,他沒有帶任何證據,他的主人不會讓任何把柄落在楊諒手中,黑衣男子只是來口述一個情報,信不信由楊諒自己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