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的確滿心殺意。
“在康王府我的身份十分尷尬,說是義子,可到底還是個侍衛。康王府的少爺們看不起我,下人們也覺得我是異類。”
“也只有鳶兒願意同我說說話了。”
外人都道康王仁善,收留手下侍衛的兒子當養子。可其中苦楚,誰又能知道?
鳶兒那麼善良的一個姑娘,因為江淮而瘋魔。
陸傲甚至都想不明白,江淮到底有什麼好,值得鳶兒日思夜想。
那個人的眼裡,明明只有他眼前的這個笨蛋。
陸傲放下劍席地而坐,看著天邊雲彩有些愣神。他已經很久沒有過如此放鬆的時候了,在康王府他要謹言慎行,做漕運更是要時刻鉚足精神。
雲千寧看向他,總覺得現在這個陸傲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我恨付家,若不是他們殺害我的父親,我又何至如此?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
陸傲嘴角帶著幾分自嘲,雲千寧抿唇猶豫的開口問出她一直很好奇的問題。
“當年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我爹的兄弟,原本他也是康王府的侍衛,後來舉家離開京城,在臨走前同我說的。”
雲千寧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陸傲回過頭看她,“又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當年你父親去追捕的是付家那一支的人?”
“據我所知,我外祖父一脈並沒有逃,而其他在京城的付家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陸傲鄙夷的翻個白眼,道:“江淮沒同你說過各個府上幾乎都會養死士麼?”
“大概就像江淮身邊那兩個侍衛一樣。”
雲千寧咬著唇,陸傲看著長公主墳前的花,道:“都是你種的?”
他好像是聽說過什麼花神轉世之類的話,他也從來沒有往心裡去過。
雲千寧點點頭,陸傲若有所思的盯著片刻,隨即起身道:“起來,跟我走。”
“幹,幹什麼?”
雲千寧起身不解的看著他,陸傲眉頭一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陸傲陰晴不定,雲千寧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默默的跟著他下山。
陸傲駕著雲千寧來時做的馬車帶著她離開,小姑娘坐在馬車裡,從空間裡取出來數朵花,順著窗子丟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