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火急火燎的說道:“下午回去的時候,就見姜伯和幾個長期給咱供貨的紙商爭吵,他們也不知哪裡聽來的訊息,知道咱要大規模採購紙張,聯手抬價,原來三文錢十平尺的紙現在要價三十文。還說要麼三十文十平尺,要麼寧可違約賠咱一筆錢,也不做咱的買賣。”
“我靠!坐地起價沒這樣的。媽了個巴子的,肯定有內鬼!快,帶我回去!”
宗秀急急忙忙的鑽進馬車,讓姜晨趕車一路疾行,直奔姜家村而去。
宗秀是真的急了。
他原本印刷報紙的時候,為了省事,紙都是從大紙商哪裡買。
也不是什麼好紙,都是些粗糙的劣質紙,價格談的是三文錢十平尺,也就是三文錢一平米多點。
現在可好,他正打算大規模印刷《貞觀字典》,那幾個長期供貨的紙商聯手抬價,把價格翻了十倍。若按這價格來,別說印五百萬冊‘字典’出來,就算一百萬萬冊他也虧到吐血。
夜幕已至,宗秀焦急的坐在馬車上往姜家村趕,路過家門口見燈籠亮著,都顧不得進去和易傾情打個招呼。
剛到姜家村,就見印刷廠裡燈火通明,大門口還聚集了一堆夥計。
“讓開,讓開,會長來了。”
姜晨直接把馬車停在印刷廠門口,大聲嚷嚷著驅趕圍觀的人群。
“會長來了,快讓會長進去。”
“會長。”
“會長。”
“會長……”
圍觀的人見宗秀來了,一邊打招呼,一邊主動讓開一條道讓宗秀進去。
宗秀冷著臉就往裡走,人還沒進門,就聽到激烈的爭吵聲。
“說三十文!就是三十文!今天就算你說破了天,價格也變不了。”
“可咱們是簽過契的啊,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釘,咋能說變就變。”
“咋不能變?你們天下會招工告示一出,我們手下的夥計都叫著漲月錢,更有甚者連夜收拾細軟來你們這找活,人工高了,價格自然要漲一漲。”
“就是? 你們天下會生意越做越火? 採購紙張越來越多,我們也跟著讓夥計加班加點的幹? 現在你們賺的缽滿盆? 總要給我們留口湯喝。三十文還是看在咱們老相識了,若不然三百文也不賣你們。”
前廳內? 幾個長期供紙的商人拍著桌子叫囂,而負責印刷管理的姜渙則在各種賠笑。
宗秀不禁大怒:“呵呵? 好大的口氣? 三百文也不賣?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本官面前坐地起價。”
“會長,你回來了?”
姜渙見宗秀進來,急忙起身。
那幾個紙商見正主來了? 也是不懼? 紛紛叫囂著。
“宗會長,我們知道你手眼通天,可這是生意買賣,講究的是你情我願,現在我們給了價? 你若不中意,大不了賠你筆錢? 貨我們也不供了。這事就算鬧到京兆府,道理也在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