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手機猶豫良久。
她手機的通訊錄裡，就只有幾個有備註的聯絡人。
她不願意麻煩別人，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她更不願意去找顧霆琛，而她能聯絡的，只有她所謂的父親：沈軍。
她撥通了這個電話。
沈軍照例很久才接，接起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羞辱她。
“你不是不認我這個父親嗎？之前還義正言辭的，怎麼？有困難了？有困難才想起來我這個父親，是不是太晚了？”
沈夢沒說話，讓他說完。
等他出了氣，她才開口：“你兒子又在外面賭錢，輸了，需要錢。”
“他輸了？他輸了你就幫他還上，你天天做著那種勾當，還會怕沒錢？”
沈軍悶哼一聲，話語間滿是嘲諷。
“他是你兒子，我沒有義務次次幫他還債。”
沈夢心平氣和，沒有情緒。
“他還是你弟弟呢？姐姐幫弟弟，理所應當，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他來找我要錢，不是你指使的，既然要過一次，就別再找我了。”
沈軍不以為意，他一點都不想管這攤子爛事。
“憑什麼？就因為我比他大，生的比他早？你憑什麼讓我給你養兒子？既然不管，那就不要生，就算生下來，你也馬上掐死，為什麼要留著？你自己做的孽，憑什麼要我給你買單？沈軍，你兒子這次可是拿著我的名字去欠債，你必須管。”
沈夢音量逐步提高，她情緒沒有控制住。
“就憑他是你親弟弟，你就得管……”
那頭，沈軍還沒說完，就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
“你給誰打電話呢？”
“沒誰？”
“我想買套護膚品。”
“買，買，當然得買。”
……
雖然聲音小，可是沈夢卻聽得真切。
沈軍在和別的人說話的時候，還真是溫柔啊。
可惜，這溫柔，她沈夢永遠都不可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