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走進酒店炫金玻璃門裡,挺直的腰桿突然萎了幾分,走路的姿態也顯出了老邁的遲滯。
“可憐!”
何芷望著劉健的背影隨口說道,對柯楊眨眼讚許她的機智視若無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兒子砸老子的婚禮總是有原因的……”
柯楊把手機舉到何芷面前。
看到手機裡的畫面,何芷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放大的照片顯然是劉健的全家福,劉健和妻子並肩挽手站著,女子的身體似乎有意側向一邊,又緊緊靠向坐在她身前的老太太后腦勺上。老太太懷裡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小男孩瞪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一隻手抓著一隻蘋果,一隻手被身旁坐著的外公握著。
五口人衣著光鮮神情喜悅,畫面看起來溫馨有愛。如果不注意看,很難發現劉健妻子的脖子上有一塊延伸到耳根的黑色胎記。
“其實也不算醜,如果化妝好好打扮一下,和今天的新娘子還挺像的。”
驚訝過後何芷客觀地評價道。
“這個女人讀書時因為臉上的胎記被同學歧視排擠,一時想不開得了精神病,時好時壞一直無法根治。劉健入贅時應該是知道情況的,所以劉健和他兒子說夫妻生活的痛苦都是哄人的。他既答應入贅娶一個精神病妻子,就應該明白會過什麼樣的夫妻生活。”
“你的意思是兒子砸老子的婚禮是應該的?”
“呵,我只是不同意你說劉健可憐。比他可憐的人多著呢,他根本排不上號。要不你聽聽我的故事?”
“……”
柯楊剛嚴肅不過一分鐘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何芷拉著豆豆扭頭就走。她不喜歡聽別人的私事,聽與己無關的事佔用大腦空間等於浪費。她更不想聽柯楊的故事,她和柯楊的關係僅限於一起尋找何婧的下落。
“喂怎麼準備走了?現在離藍浩的約會還有兩個小時呢。”
柯楊快步追上何芷,發現何芷臉色清冷,估計剛才說話讓她覺得不著調了。他們是來調查劉健與顧詩怡失蹤案關係的。
“先彆著急走,咱們找個地方坐下聊一聊。我有資料給你看,看完你再決定討厭我。”
柯楊說得一本正經,“豆豆跟叔叔去玩好不好?”
柯楊俯身抱起豆豆朝酒店大廳走去,邊走邊給豆豆講笑話。
豆豆咯咯笑著摟著柯楊的脖子。看著兩人比父女還親,何芷只好在他們身後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