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是閣樓上的百里家主不願兒子似的太難看,還是不想他們順利破除禁制。竟是動用一絲聖意,調動天地元素之力——磐土。
“啊!!!”
只一聲淒厲慘叫,地上呼嘯而出的地龍瞬間將百里玄洺吞噬,將其身軀怪異地扭曲,只留了只如同枯枝般的手在地面。周遭,無絲毫血跡,唯有那把古刀斷裂在兩側。
“三哥....”看著幾乎同時迴歸天地的火鱗與暗鱗,上官月柔和長孫無暮的哭聲都無力了。
唯有皇甫君鈺,他自公孫衍死後便未有滴淚滑落。但歐陽雨曦卻是知曉,最是平靜的他,內心其實已是千穿百孔。
“大哥,我和四哥再為你們擋一陣,你和大嫂就能安然離去。”上官月柔神色黯然,話落起身,與長孫無暮一起直面劍陣。
然而,知子莫若父,當長孫無暮剛擺出防禦姿態時,閣樓上的長孫家主當即甩出弒仙劍。
但聞氣爆嗡鳴,那弒仙之劍頃刻便如同流光劃過天際,朝著長孫無暮的胸膛洞穿而去!
若是仙劍,憑著長孫無暮的體魄尚可抵擋片刻。但若是兇劍,那駭人的殤氣可就非長孫無暮所能抵擋半刻的了。
眼見著兇劍在眼底的逐漸放大,長孫無暮早有了躲閃之意。只要閃過,這把脫離聖者的兇劍又怎能抵擋至尊之威。
但,都說了知子莫若父,長孫家主又怎會料不到自家兒子的想法?
弒仙劍,目標非是長孫無暮,而是....上官月柔!
“五妹!”
長孫無暮來不及多想,當是一個飛撲,將上官月柔推將開去。而自己,卻是被弒仙劍刺了個通透,被死死釘在了門邊石牆之上。血,自其口中流淌。他的雙目,亦嗔圓著...
上官月柔深知,此番他們誰也逃不了了,轉過螓首,苦澀地笑道:“大哥,小妹先走一步了。我會在前邊,等著你還有大嫂。”
話音未落,便引劍自戮...
而生命神鱗剛歸天地,山莊的大門便開了。
許是皇甫君鈺的至悲,令他衝破了桎梏,步入封號聖者之境!
也正因如此,逸散而出一絲聖威,將那大門上的禁制衝破了。
……
“他們衝破修為阻塞了?要不,咱去道個歉吧!或許有一線生機。”
“應該....沒有吧!”皇甫無策心底其實也發虛,嘴頭上雖這般安慰著焦慮的各大家主,實則在不要臉地盤算著讓兒子和“兒媳”饒他一命,就算廢他玄力,他也服了。
……
“他們很害怕,連仙劍都放緩了速度。”歐陽雨曦半眯著美目,道。
“我步入聖境,一絲聖威外露,許是令他們以為你突破了玄力阻塞。”皇甫君鈺面色蒼白,淺淡一笑。
只有他一人方知,他拼著壽元耗盡的後果破境入聖,就為了賭那群老傢伙們的片刻惶恐,為他所愛的人爭取一線生機。
他走不了,但歐陽雨曦可以。
他剛剛入聖,血液至純,可破萬毒。
就算死,他也要為她再做一件事情!
“真可惜啊!這麼晚才....喜歡上你。”皇甫君鈺在低吟著什麼,歐陽雨曦沒聽清,她只知道,他吻了她。與那次桃園之吻不同,這次他們實在絕境中相吻,這次,他的血流入了她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