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玖有些意外：“你想讓我進兩忘峰？”
馬華看著他笑著說道：“我與顧三的想法不一樣，我可不管你是吃丹藥還是如何進的內門，我只知道你這麼懶，居然還能走到這一步，那隻能說明你也是個真正的天才，而我兩忘峰最喜歡的就是天才了。”
問題在於，旌玖不喜歡兩忘峰。
他指了指洞外，示意送客。
馬華的笑容沒有斂去，反而更盛，說道：“有意思，有意思。”
第五天夜裡，柳詩隋來了。
旌玖沒有在他身上看到外傷，但在他臉上看到了疲憊，還在他眼裡看到了一些猶豫。
洞府裡很安靜，詩隋收拾完了事情，站在他的身前，低著頭說道：“練劍太苦，功課太多，我不能每天……”
旌玖舉起了手，詩隋明白他的意思，不再繼續說話。
“修道本來就需要專心。”
柳詩隋抬起頭來，望向旌玖的側臉。
旌玖在看劍經，顯得很專心的樣子。
柳詩隋知道，他只是不想看自己。
公子很懶，從來不看書。
第六天夜裡，柳詩隋沒來。
第七天夜裡，他來了。
第八天夜裡，他沒來。
第九天夜裡。
旌玖抬頭向窗外看了一眼，確認天色已晚，他應該不會來了。
此後，他沒有再向窗外看過。
隨後的日子，還是那般單調，無甚可說。
洗劍閣的弟子勤奮地修行，與他一道進入內門的十餘名弟子每天都在不停攀登劍峰，據說有幾個人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只有旌玖還是像在南松亭一樣，每天曬著太陽，向盤裡認真地放著沙礫，等待著時間讓汪洋一片的靈海變成劍果所需的養分。
於是他再一次變成了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