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逼王鑫跳樓的,和拿走賈暉手機的,是一個人嗎?”
聽姜沂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邵鈞不由有些詫異,
男孩用手機拍下了嫌疑人的臉,接著手機就被人搶走了,按照尋常人的思路都會認為做這兩件事的是一個人,至少是同一個首腦下達的命令,但姜沂的想法似乎不僅限於此。
“你覺得不是嗎?”
她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拿走賈暉手機的人,他的做法似乎有些太溫柔了,和逼人跳樓那種手法……哎,其實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麼。”
這個無果的話題暫時告一段落,兩人相對無言在馬路邊走了良久,邵鈞忽然聳了聳肩,語氣有些輕謾:
“不過這個賈暉,反應也太誇張了吧!我還真沒見過哪個男孩子這麼膽小懦弱。”
“不是懦弱,是敏感。”
姜沂糾正他道,她發現賈暉家似乎是單親家庭,這種家庭環境裡的孩子往往比普通孩子更加敏感,心思更加複雜。
後者隨即揚了揚眉:
“所以姜醫生,也很敏感是嗎?”
她沒有回答,低眼看著角落裡一個橘色的小東西似乎在竄動,於是便抬腳走了過去。
樓梯口一處隱蔽的三角雜貨間外,一隻橘貓正伸長爪子去刨滾進鐵門裡面的一小截火腿腸,肉肉的貓爪電風扇一樣撲騰著,樣子有些滑稽可笑。
橘貓轉過臉,憨憨地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姜沂對視了幾秒,然後這隻“無骨動物”就像火箭炮似的彈開了老遠。
姜沂拉開了沒有上鎖的鐵門,輕輕將那截掉落在裡面的火腿腸踢了出來,再回頭時便見那隻橘貓已經邁著高傲的步伐悠悠緩緩湊到了她身旁。
看著小貓專注地埋頭啃火腿腸,姜沂不由笑了笑,
她不養貓也不養狗,不過她覺得自己六十多歲的時候或許就會養一隻,這樣她們差不過就能一起死。
幽暗的角落裡強光一閃,姜沂隨即回頭看著一旁拿著手機正對著自己的邵鈞,
“我沒關閃光?”
邵鈞的偷拍技術可能跟姜沂的套話技術八九不離十——爛得不相上下!
“你幹什麼,把照片刪了。”
“我拍照技術還不錯,而且姜醫生笑起來挺好看的,比你證件照好看多了。”
“你!”
…………
.
“我請姜醫生吃個飯吧。”
邵鈞調小了車裡的音樂聲,一本正經地和後座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