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的。”裴越打斷陸淳年。
陸淳年無語:“你怎麼就這麼相信人家呀?裴兄不是我說你,你剛入官場,你不知道這人心有多險惡。有些人佛口蛇心,你擋不住的。”
裴越也不想藏著掖著了,他悠悠道:“那貴人便是清河郡主。”
“是誰都不好使呀。”陸淳年立刻接話道,“等等你說是誰?”
裴越一字一句道:“清河郡主趙宛寧。”
“啊?”陸淳年震驚地張開嘴巴。
不怪他震驚,趙宛寧在京城的名聲可不怎麼好。什麼不孝母親啊,囂張跋扈啊,欺負孤女啊。他是聽說過的。
雖然上次趙宛寧帶著那個田小草來大理寺申冤,陸淳年當時只覺得她是突然大發善心。救一個小乞丐對她這個郡主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陸淳年覺得這沒什麼好說道的,只能說這趙宛寧還是有一兩分人性的。可依然改變不了她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裴越自然不知道陸淳年是如何想的,他從來都不相信外界的那些傳言。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在他心裡,趙宛寧永遠都是那個乾乾淨淨溫柔善良的小郡主。
世人對清河郡主如何評價,他不在意。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很慶幸,外人誤解趙宛寧,這才讓他有了機會接近趙宛寧。
這話說起來有些趁人之危,可上一世確實是如此。若是沒有那場沸沸揚揚的緋聞,他也不可能與趙宛寧成親。
當然,重活一世,裴越自然希望趙宛寧能夠平平安安的。他知道趙宛寧雖然面上說著不在意外人對她的看法,但內心還是有些介意的。既然知道趙宛寧的想法,裴越自然也想要為她做些什麼。
裴越解釋道:“是清河郡主跟我我說可以安排那些孩子的去處。之前我們能夠查出與鍾叔勾結之人,也是因為郡主她救了一個小乞丐,而那小乞丐又給我們提供了線索。如今田小草和那個小乞丐都住在長公主府中,清河郡主把他們照顧的很好。”
聽到這些陸淳年目瞪口呆,不僅是因為那清河郡主居然做了這麼多事,還因為裴越的語氣。
陸淳年雖然與裴越相識不久,在他印象裡,裴越一直是個理智清醒之人,他向來不苟言笑,尤其是在這大理寺中。尋常都是陸淳年負責逗笑裴越和李維的,免得他們每天都苦著一張臉,尤其是裴越,他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愁苦。
陸淳年原以為裴越是一個冷心冷意之人,畢竟他身世坎坷,卻不想裴越在說到清河郡主的時候,表情會如此溫柔。
陸淳年八卦之心雄起,他有一個想法,這裴大人不會是喜歡清河郡主吧?
裴越已經在伏案工作了。
陸淳年繞著他走來走去,突然他在裴越的衣袖裡看到一抹血色。
他以為是裴越的傷口裂開了,便趕緊衝了上去道:“裴大人,你的傷口裂開了?”
裴越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陸淳年便直接上手,結果從裴越的衣袖當中拉出來一塊兒帶著血色的手帕。
那手帕上還沾染著女子的馨香,混著一絲血腥味兒。
陸淳年有些尷尬,他是真的沒想到裴越居然會隨身攜帶女子的手帕,拎著那塊手帕站在裴越身邊,不知如何是好。
裴越一把拽過那塊手帕,然後小心的塞入袖中。他慌亂的解釋道:“昨日我受傷了……也是為我包紮傷口。”
裴越說的很快,陸淳年根本沒有聽清,但他轉念一想,便知道這手帕主人估計就是清河郡主了。
陸淳年多聰明呀。這手帕本就是女子的私物,若是傳出去手帕給了裴越,恐怕會有損女子的清白。
陸淳年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道:“裴大人你在說什麼呀?我剛剛什麼都沒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