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善良,從不與人為敵。即使你一直針對她,在她生命的最後幾年裡那般磋磨對待她,她也從來沒有怨恨過你,反而是怪自己,身為姐姐,卻沒有教好你。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對你好,用心對待你,把自己能有的最好的全都給你,但你竟然會那樣想她。內心噁心的人,看什麼都會覺得噁心。只能說,你沒能擁有一顆美好的心,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番話落,寧清鳳渾身突然僵住。
她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盯著寧然,腦海裡一片空白。
隨即,她目光就落在寧然手腕上,看見了那個木鐲子的同時,也瞧見了寧然一直帶著的銀鐲。
兩個鐲子並在一起,銀質樸實沉默,木質細膩溫柔,像極了寧清鳳記憶裡的兩個人,突然就刺痛了寧清鳳的眼,令她一瞬間理智全無。
吼道:“你懂什麼!你個賤蹄子又懂什麼?!”
寧清鳳猛的起身。
要不是寧然即使直起身後退,恐怕就被寧清鳳給撞上。
寧然警惕的看著寧清鳳,以為她要做出什麼抵抗來,卻沒想到,寧清鳳只是突然衝到張玲蘭面前,然後就刷的轉過身來,面上的表情又狠又陰鷙,一隻手還死死指著張玲蘭。
這突然的變故嚇得張玲蘭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寧清鳳雙眼猩紅的衝寧然吼道:“我跟你寧清雲的事情,你什麼都不知道,又有什麼資格來批判?!”
說著,她笑了聲,那笑聲竟然有些悲涼的意味。
“你母親,寧清雲,就是這個所有人眼中都溫柔善良的女人,他媽的毀了老孃的一輩子!”
寧然渾身一震,“你什麼意思?”
寧清鳳只是用力抹了把臉,形容逐漸癲狂,指著張玲蘭,又指著這腌臢又雜亂的屋子。
“如果不是你那個賤人母親,我本不用嫁給窩囊又沒本事的張大柱!我不用生下那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和這麼一個……不知廉恥,讓我丟盡臉面的女兒!要不是你母親,我本可以擁有另一種人生,是你母親毀了我,毀了我的一輩子,讓我在人人恥笑中倉皇嫁人,讓我受盡了所有的難堪,更是她,是她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寧清鳳拍拍自己的胸膛,盯著寧然,拔高的聲音突然就低了下來,聽上去陰森可怖。
“你以為你母親就是什麼好東西嗎?”
“你知道你是怎麼出生的嗎?”
“就是你那個母親,是她,是她脫光了衣服站在你親生父親面前,苦苦求他上了她的!”
這些話對寧然來說如當頭一棒,完全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