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又不是唱給別人聽的。”
齊潔笑道。
她實在沒看出來,蘇淺諾竟然還有這樣的“黑歷史”,她一直認為對方是一個很自制的女強人呢。
蘇淺諾並不會彈吉他,齊潔就拿著吉他伴奏,然後一句一句的教她。
雖然蘇淺諾說自己的嗓音不好,但其實還可以,智慧說很普通吧。
老闆娘做好飯想要讓齊潔下來,在門外聽到兩人你教我學,抿嘴一笑,然後扭臀下樓。
陽光被天窗拘束成方框,齊潔依靠在天窗邊,蘇淺諾盤腿坐在地上,房間裡只有兩人不時傳來的歌聲。
一串如銀鈴般的笑聲飛過天窗,來到廣闊的天空。
豔陽高照
一個老人舉目,他站在高地將城市納入眼底。
“華老師,您怎麼想起來到鳥籠街來啊?”一箇中年人站在老人身後。
中年人一看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但對於老人卻極為尊敬。
“我曾經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老人道。
他的眉頭似乎永遠緊皺,如“川”的眉宇間似乎有化不開的煩惱。
中年人聽到這番話很是意外,他還不知道國內最著名的古樂器大師之一的華上,以前有在這裡居住的經歷呢。
“我說呢,怎麼聽說這裡要拆了,老師您會扔下所有事專程趕來。”
“也是散散心。”
老人吐出一口氣,嘆道:“現在音樂圈子已經幾乎沒了古樂器和古曲的生長空間,我們這幫老頭子也得虧文化遺址這個政策的福,一起呆在那個“敬老院”裡,我是一直反對目前國內的傳統觀念,沒有百花爭豔,怎麼來的開花結果。”
中年人點點頭。
“就像是這鳥籠街,如果不拆怎麼能變成你們公司圖紙上的建築,或許十幾年以後沒有人知道這裡曾經是社會底層人的蝸居,還以為本來就是廣場和高樓大廈呢。”
中年人笑道:“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嘛,鳥籠街改造後對城市也有益處,到時候這裡治安會更好。”
老人看了一會,然後沿著高低不平的小路前行。
和城市裡那些寬敞乾淨的道路相比,鳥籠街的路歪歪曲曲,很窄。或許是年頭久遠的原因,露面微微發黑,不知道是被輪胎磨的,還是被常年累月的油浸透,即使在陰暗處也隱隱發黑發亮。
“可能我念舊吧,趁它沒拆之前來看看,就像當年在這裡寫出自己第一件成名作。”
華上就這樣一步一步走著,眉頭緊蹙,似乎在尋找什麼,又或者在思索什麼。
因為拆遷的緣故,這裡顯得很幽靜。
他似乎走在一個無人的城市,一個人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