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園子肯定心裡有事!”
看到走在前面高舉手,輕輕揮擺的園子,那種落寞的身影,老姨不由想起自己快三十歲的時候,如果沒有那次打擊,或許她也不會在這個小漁村一窩十年,還嫁給了一個以前最討厭的性格老實巴交的丈夫吧!
回到家,簡單收拾後,一行人上了車。
一輛老舊的麵包車裡,老姨從後視鏡看著後座上的園子,正開車的丈夫見老婆露出少有的模樣,輕輕用粗糙的大手撫蓋其上,老姨一下子甩開丈夫摩挲微疼的粗手,然後狠狠剜了他一眼。
面板黝黑的漢子憨憨的笑著,兩排牙齒意外的白。
老姨嬌嗔的白了丈夫一眼,然後輕輕握住他的手指,不再去想侄女的事情,靜靜享受著一種叫甜蜜的氛圍。
車子壓過泥濘的道路,將黃色的泥水濺射出老遠,車子上下顛簸著。
園子雙手抱胸,將頭靠在車窗上,嘴角慢慢勾出一抹笑。
那水幕般的泥水裡倒映著三人曾經在一起的時光。
然後嘴角那麼淡淡的笑收斂,她眼簾垂斂。
一雙眸子彷彿一汪水,幽怨且深。
50000和五萬數目雖然數額相同,但意義卻不一樣。
當時啊,老么可是拿出給母親治病的錢把她保出來的,那可是救命的錢。她的五萬呢……
所以即使已經將錢轉給齊潔的身份卡片上,園子還是一種壓的她喘不過氣的東西塞滿整顆心。
園子一直不覺得自己脾氣怎麼樣,就算回到漁村也未曾改變。
但那次爭奪地盤,漁村裡受傷三十多人,雖然將惡勢力趕出漁港,但卻斷了漁村的唯一的經濟來源,直到這時,園子才知道自己的脾氣究竟是怎麼樣的。
如果只是自己,園子不會改,也不願意改。
但現在因為她旁人受到連累,這時她不願意揹負的。
園子多想有齊潔那樣的聰明,似乎什麼事情都難不住老么。
而她除了暴力,似乎也沒有什麼了。
【如果是齊潔,她會怎麼辦呢?】
園子忽然浮現這麼一個念頭,這時,麵包車已經駛進了市區。
麵包車緩緩駛進一個大院,院子裡是鋼結構的廠房,一股魚腥味兒濃郁的比漁村還要更甚。
老姨夫婦先後下車,園子卻不想下車,她只想老老實實待著。
“黃經理,是啊,我是大力啊。我們已經進院子了,好,我們就等著,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