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利寶笑呵呵的也不生氣,只是拿著豆包給旁邊在檢查的高個青年:“向北哥,你也吃一個?”
青年擺手,提醒他:“離遠點,小心碰倒了砸到你。”
張利寶仍舊是笑呵呵的答應著,拿著豆包又開始啃上了。
“明天就是臘八了,這窯磚出來也就到過年了,過個年買點這個買點那個,一個月的工資又不剩啥。”
“你們家還行,人口少,像我們家,上有老下有小,小的要念書,老的要看病,錢還沒拿到手呢,窟窿都在那等著。”
“這不都這樣嗎,老大看老二,誰也別羨慕誰,也就是向北家裡日子好過點,他們家勞力多,都能幹活掙錢,這工資才能攢下。來,向北,跟咱們說說,你攢多少錢了,夠不夠娶個媳婦的?”
冷向北笑了笑,臉膛紅的發亮,牙齒也就顯得格外的白:“這個月的錢不攢著。”
“不攢著,是要幹啥,有物件了咋地,要給物件買東西?”
一群男人說起這種事情來比女人還要八卦,吳師傅一改之前的不在意,也盯著冷向北。
“沒有,有啥物件有物件。”說起這種事情青年比不上這群老男人,語氣裡有些羞赧。
“過年了,這份錢扯點布料給我奶和我媽一人做一身衣裳。”
“那能用恁兩個錢!你這一個月三十五塊錢呢!”
“剩下的,給我妹子包紅包,當壓歲錢。”
“去了做衣服的,得剩二十多塊錢,你都給你妹子?”
男人們覺得浪費,一個小姑娘在家裡能花著什麼錢,再說了,都十八歲的大姑娘了,還領什麼壓歲錢。
“我就這一個妹子。”冷向北斂了笑容,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說冷清竹。
見他臉色不好看,幾個人安安靜靜的閉了嘴。
張利寶豔羨的看著冷向北:“我掙的錢都要交給我爹媽,一分錢都拿不到。從小到大壓歲錢最多就五毛,過了十三歲就都沒有了。”
他也想有這樣的一個哥哥,可惜,家裡自己就是老大,一直都是照顧弟弟妹妹的那一個。
冷向北看了看他,眸光陡然一緊:“小心!”
張利寶聽見聲音轉頭,只見本來擺放鬆散的磚剁忽然向著兩個人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