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洋心底其實也知道橋本奈奈未也是兩邊為難,只是他實在是無法那麼快釋懷,語氣裡夾帶著幾分刻意的生硬。
“沒有啊,我也是一天都沒等來她的訊息。”橋本奈奈未看到這樣疏離的回覆,心裡更是委屈了,“邱洋桑,你不要那麼生氣了好不好。”
換作是平時,面對橋本奈奈未的難得的小小撒嬌,他肯定會有所動搖。只是現在,他心裡再也裝不下除了齋藤飛鳥以外的事情。
“嗯。”只是這樣就中止了談話。
……
或許是看出了邱洋的魂不守舍,窪田教授沒多說什麼,就同意了邱洋早些回東京的請求。
“——把事情處理好了,我不希望你明年還是這副丟了魂的樣子。”
如獲大赦的邱洋立刻不顧幾日來的舟車勞頓,汽車轉飛機、飛機轉新幹線。
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橋本奈奈未的隱瞞,那齋藤飛鳥的失聯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自己哪裡做錯了嗎?總不會是和橋本桑單獨吃飯沒有提前報備,鳥兒吃味了、賭氣了?
“不管了,先回到家去等她回來吧。”邱洋這樣想著,“當面問就什麼都問清楚了。”
有趣的是,和齋藤飛鳥認識了這麼久,在這段不知道她身份的時間裡,他從來沒有注意到——其實在通勤的路上,只要隨便一張望,到處都是她的痕跡。
飛機的廣告冊上,裡頁就是她的模特照片;地鐵的螢幕上,每隔幾分鐘就會放一次有她的CM;甚至樓下那家經常路過的拉麵店的BGM,站在門口仔細傾聽那流淌到街上的歌聲,都能聽見她的聲音。
從旭川到東京的一路上,邱洋就這樣與齋藤飛鳥不斷地相遇。每一次相遇,他迫切地見到小鳥的心緒就加重一分。
……
回到淺草的公寓樓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和他剛抵達霓虹那天的情形差不多,夕陽收攏了最後一點光亮,他也是帶著一樣的車旅疲憊。
終於站在了小鳥家的門前,也不知道她是否下班了,看網上的團隊活動預告,年底許多活動接連在一起——音樂祭、常規番組的sp,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年一度的紅白。
最近一段時間,齋藤飛鳥應該是十分忙碌的。想到這兒,邱洋忽然有些躊躇起來,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些打擾到她了?
輕輕敲了敲門,無人應門,也算是在他意料之中。
輕輕一推,門竟然沒關,是虛掩著的。邱洋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絲近乎恐懼的不好預感。
——推開門,沒有熟悉的溫馨格局,空蕩蕩的房間令邱洋感到一陣暈眩。一束最後的落日餘暉,從一居室的那頭徑直打到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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