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每月家庭支出要比房貸多了去了嗎!你知道每月吃喝拉撒需要花多少嗎!你知道喜寶各種課外班的消費有多少嘛!……”蘇夏愈加憤怒。
“吃喝拉撒能有多少錢!”陳軒極其不屑地說道。是啊,他沒有承擔過,一顆菜沒買過,一斤肉沒稱過,何來感受!
蘇夏懶得和他掰扯,何況這些問題的累積她也是有責任的,一味無原則的付出只能助長對方的無視與理所應當。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工資愛多少多少,愛和誰借和誰借,以後我們一刀兩段,愛咋地咋地,只要儘快結束這可惡的婚姻。
陳軒緩和了一些,繼續談撫養費。“三千,最多三千。”像在施捨。
“真是可笑!你爸二十年前都給你兩千,現在什麼物價,什麼教育水平,我們上學時連輔導班都不用上,三千你覺得能幹嗎?”
陳軒有明顯的觸動,但依舊堅持:“蘇夏,撫養費的支付標準最高30%,7000工資你算算有多少錢,所以見好就收吧。”
“隨便吧,憑你的良心。”蘇夏懶得再說下去,一個沒有責任感眼裡只算計每一分錢的人,你怎麼能和他講通愛和責任呢。
“房子呢,怎麼分?”陳軒問道,這應該是他最關心的了。
“對半分。”
“想什麼呢!“陳軒瞬間激動,“我媽出了300萬首付!憑什麼對半分!”
“也從我家拿錢了啊!”蘇夏萬萬沒想到對半分竟達不成協議,渣男不應該淨身出戶嗎!
陳軒家在帝都原有四套房子,一套是婆婆金雅慧的父母給留下的,兩套單位分房,以及後來購買的一套商品房,所以生活算是小康。
其中一套四十平米的老舊單位分房是當初陳軒爸媽分得的,陳軒也是在那裡出生長大的。後來爸爸陳偉下海經商,出軌離家不歸後直接將房子留給了陳軒母子,沒帶走一物一件,算是淨身出戶了,且每月給陳軒支付2000元的撫養費。就八九十年代的物價而言,這算一筆不小的數目。
後來陳軒工作後在其工作地購買了新房子,就搬離了這所老房子。再後來為喜寶上學置換房屋,也就賣了這套,賣了三百萬,也就是三百萬的來歷。現在這套新房子是陳軒和蘇夏的名字,其他房產均是婆婆金雅慧的名字,也就是說陳軒和蘇夏只有這一套房產。
“把房子賣了,然後把我媽錢還了,房貸都是我和老媽借的,都還清,剩下的對半分。”
原來他腦子裡早就想好了一套方案!儘管陳軒家不缺房子,他媽名下有三套,但蘇夏明白那是老人的,與他們無關,陳軒是完完全全的過錯方,她卻從沒奢望陳軒會淨身出戶,但一人一半已經是極限。但陳軒的演算法她不能同意,蘇夏不貪圖其他的財產,但結婚十年洗衣做飯做家務,上班生娃帶孩子,所有的收入用於這個小家,陳軒各種打遊戲充值,買古玩,揹著蘇夏親媽給錢嬌慣然後一鬧離婚就算共同債務,憑什麼呀!?何況還和她家拿了錢呢啊,憑什麼就不算呢?!蘇夏接受不了,這樣分下來完全無法保證喜寶未來的生活。
“剩下錢連買個衛生間都不夠!你要讓我娘倆兒睡馬路嗎!你家還有三套房,你出軌,你應該淨身出戶!”蘇夏出離憤怒。
“蘇夏,別不要臉,三套房是我媽的!你還有臉惦記!再說誰出軌還不一定呢!別往我身上潑糞!”
“出沒出軌都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你說的那些債務我一律不承認!”蘇夏斷然打斷道!陳軒的醜惡嘴臉和惡語相向徹底激怒了蘇夏。蘇夏的心肺簡直要氣炸了!!沒有道歉,沒有懺悔!卻如此不要臉!難道十年的感情只換來了算計與汙衊!曾經的親如一家怎麼會一夜間變成了吃人的惡魔!
殊不知,不是一夜變成,不是他突然不愛你了,而是你突然明白而已。都說離婚最檢驗一個人的人品,蘇夏見識到了。蘇夏自以為退讓犧牲會換來陳軒的歉意懺悔,自以為她主動承擔起撫養兒子的重擔他會感恩戴德,自以為她不哭不鬧他會感激涕零,自以為十年的感情即使沒有愛情了我們依然作家人……但…僅是她自以為……看來,好聚好散是不可能了。
“那就法院見!”
“好,法院見!”
陳軒重新披上衣服,咣的一聲摔門而去。蘇夏癱坐在沙發上,掩面而泣。窗外陽光的晨曦已經灑滿大地,卻溫暖不了此刻的冰冷。就這樣,離婚協議並沒有達成任何協議,除了喜寶,確定屬於蘇夏外。
次臥臥室的門開啟了一個門縫,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那裡呆呆的矗立著,不知道站了多久,又聽懂了多少……但……他目睹了父母的爭吵和猙獰……
這一幕一直伴隨著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