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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是一唱一和,三個女人就是七嘴八舌,頂一個戲班子。
後來三個人像約好是的,相繼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額,或者是墳墓。每週一聚變成了每月一聚,三人聚變成了三對聚。後來又先後懷孕、生育,自然就成了帶娃的家庭大聚會。都說有娃就聚不到一起了,三個人反而是有娃後堅持的更好了,有娃反而有了更多的話題,有了更多的遊樂場所。娃兒們都需要有個玩伴,共同一起成長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因而三個孩子從小一起生長、一起玩耍、一起陪伴。
說來也怪,關係如此親密,然而彼此卻有秘密亦不曾分享,也不會互相探究,每個人保持自己心裡的一份小天地。兩年前的感情變故,蘇夏並沒有告知她倆任何人,蘇夏是倔強的,有尊嚴的,認為問題是暫時的,說與別人又能怎樣呢,和好後只能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與談資,何況還會煩擾別人,除了不疼不癢的安慰,於事情解決本身而言毫無用處與意義。就像李默每次吵架會和蘇夏哭訴,會突然闖到蘇夏家假裝離家出走,蘇夏除了安慰開導,責怪李鵬,然後給他倆臺階下,很快會和好如初,而這樣的事情週而復始發生,未曾從根源改變。當然,蘇夏欣慰於李默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也樂於傾聽安慰,但蘇夏不同,很多事情她願意埋於心底,或許她和人一直有道屏障,屏障裡是她不願意讓別人看到的,即使再親密的人或關係。事實證明,事實確實如此,陳軒迴歸家庭後,一切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如從未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依舊是家庭的溫馨和甜蜜,蘇夏對自己的處理方式無比認可和贊同。
兩年後的今天再次發現背叛時,蘇夏是茫然的、無措的、絕望的。如果第一次很清晰的知道選擇原諒,那麼這次她很清楚的知道要選擇徹底分離,但無疑,這樣的結果於她而言是痛徹心扉的。她痛到無法承受,痛到徹夜難眠,痛到淚流滿面。訣別一件事情容易,但直面接受訣別會踟躕不前。蘇夏的痛無法掩藏,面對李默、江南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家庭聚會提議,蘇夏一而再、再而三的編造著各種無法參加的理由,因為週末陳軒有各種理由在“加班”。
這於李默與江南心而言,是極其詭異的事件。原來隨叫隨到的聚會,怎麼總有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絕呢,引起了她倆的極度不滿與高度警覺。
四月一個陽光明媚繁花盛開的週末,早上十點鐘。
“Soga購物廣場來不來?!”一向性格直爽大大咧咧的李默吼道。她媽生她時一定知道是個急脾氣,所以起了“默”字,然並卵,並沒有什麼用。
“不去,我臉都沒洗呢,出不了門。”正在收拾廚房的蘇夏無比慵懶抗拒的語氣回覆道。陳軒不到八點已經去單位“加班”了。
“少廢話,不用洗臉,趕緊來,別又想推託!”
“喜寶十點半還有英語課呢。”蘇夏依舊拿喜寶當擋箭牌。
“天天上課,孩子都學傻了,少上一節不礙事。”
“別墨跡,我定好幽風堂的包間了,中午在那聚餐,南心馬上到,你麻利快點啊!”
“不用洗臉,趕緊出門!限你十二點之前到!”李默一頓連環炮。
“媽媽,我要見芒果!我要出去玩!……好久沒見了,我想她們了。”喜寶聽到對話,已經激動地不得了,強烈地要求道。
好吧,兩邊夾擊,蘇夏妥協了,但蘇夏已經預料到一頓血雨腥風的拷問即將來臨,否則不能還未經蘇夏同意的情況下,倆人已經約好千里迢迢一起聚過來,還特意選在蘇夏家門口餐廳,還訂了包間。或許也到了要告訴她們的時候了吧,洗漱完畢奔赴前往了。
“怎麼陳軒沒來?”李默一見面就質問上了。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他倆肯定出問題了。”南心補充道。看來,她倆私下已經嘀咕過了。
見兒子和芒果、可樂走開去玩了,芒果是李默的閨女,可樂是江南心的兒子,芒果最大,喜寶第二,可樂最小,三個孩子上下間隔也就幾個月。
蘇夏抿了一口花茶,低頭說到:“以後都見不到了。”
“什麼?!”四個人瞪大眼睛一臉驚詫,銳利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到蘇夏身上,和蘇夏預想的場景無差。
“不是,是真的出問題了嗎?”李默急急地問道。
“是,很嚴重的問題,無法原諒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