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驚訝地看著賢王:“真的?人可有礙?”
“哎,可惜人沒事兒,你還得娶這醜八怪哦。”
元靖和元泩分開後,滿腦子都是醜八怪三個字,只得嘆了口氣,琢磨著如何能把人娶回來,恭恭敬敬擺著不碰。東宮門一閉,元靖便見著石凳子上坐著的那位,正悠然自得喂著鳥。
“您倒樂得清閒,我被拽著聽了整整半個時辰的邊境形式。”
早已等在東宮的國舅爺,在石凳上搖著腳樂:“國家大義是真,安邦社稷是真,但塞給你個寒冰派,最大的作用是……”
“保老八的命。”元泩晃著手裡的扇子,將手裡的鳥籠遞給身旁的幕僚,“父皇是怕這幾個兒子太過像他,哪天若他不在了,這些個混賬肯定都要拿老八開刀。”
“即使那時太子沒登大寶?”
元泩挑起嘴角,用扇子敲了敲邊上幕僚的腦袋:“說什麼混賬話?儲君當然是要繼承皇位的!”
幕僚躬身雙手合在一處,語氣裡卻仍帶著笑意:“是奴才失言。王爺,梁雄快馬出京朝南去了。”
“哦?老五的貼身侍衛竟也捨得派出去?他們倒是會給明姑娘找樂子。嘖,我就知道他們之前派的那些野門野派的人成不了氣候。還真有些期待這瑞王府第一高手對上西南女魔頭,會如何。”
時間回到明若楠遇到劫匪的七日前,寒冰派山門,她看著故作鎮靜的明識理,難得地紅了眼框。明若楠跪地朝著父親磕了三個響頭,毅然決然地踏上了赴京之路。
明思嗣和明招娣看著妹妹的車隊越走越遠,各個哭得梨花帶雨。
“爹爹,祠堂裡明明有丹書鐵券……楠兒不想嫁,我們何不……”
明識理看著遠去的車隊,如何能不心疼。
“楠兒若不嫁,就是給了他們出兵西南的理由,朝廷表面上是打壓寒冰派,實際是要削我們身後的百萬西南戍邊軍。屆時周將軍當如何?寒冰派三十萬眾又當如何……”
西南郡的民眾從寒冰派山門外一直密密麻麻站到了城門口,隊伍每走半里,就能聽見民眾齊呼:“恭送少主!祝少主與太子殿下百年好合!”
禮部來迎親的錢侍郎,不禁被這場面震撼。即使皇帝出巡,他也未曾見過有萬民恭送的恢弘景象。
送親的隊伍足足上百人,運送嫁妝的馬車也裝足了六十四輛,錢侍郎見這車隊,著實心裡打鼓,好心朝列在城門口恭送的西南太守提醒:“大人,這嫁妝會不會……”
“大人放心,嫁妝的清單我親自把過關,是六十四抬。而且價值是彩禮的十倍有餘,絕對配得上太子!”
錢侍郎想起自己來時運來的十輛馬車,眉頭直跳,心道怪不得西南太守從一品一路被貶……太多了!六十四抬!又不是讓你裝整整六十四輛大馬車!你讓皇家的臉往哪兒擱?
而馬車裡的明若楠卻難得地抽泣了一路,湯圓聽著馬車裡的哭聲,腦袋裡竟冒出“鐵漢柔情”四個字來。
“讓你師父知道你這腦瓜裡裝得什麼,非揍你不可!”路北北敲了敲湯圓的腦門,“幫我牽著馬,我找下師姐。”
他說罷腳尖輕點,一個飛身踏上馬車,朝駕車的師兄行了個禮。
明若楠看著路北北嚴肅的表情,也正色道:“聽見了?”
路北北點點頭,掀起簾子看了看窗外:“從咱們出城就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