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要緊的是先穩住肖眸,然後再說服他放人,我問道,“你是常人的模樣,應該沒有因為一些惡語殺害過其他生靈吧?”
肖眸搖頭,“我跟我的母親都沒有做過那樣的事,即便我的母親被譏諷過,她也沒有傷害過任何生靈。那些被封印的旱虺中,也不完全是殺害過生靈的人,有一部分,還是未滿週歲的孩子。”
“白渙為什麼那麼做?”
聽肖眸說,當年白渙在遇到旱虺時,也是被他們的樣貌吸引了,而且那時被白渙遇到的剛好還是一個女旱虺。即使我沒見過女的旱虺長什麼樣,但看到肖眸和肖愁的樣貌後,也就不難想象到,那該會是何等尤物了。
那個女旱虺本想對白渙行禮後就離開的,無奈白渙卻起了色心。那個狗日的色胚,見了千夏都毛手毛腳的,更何況是見到了旱虺中的女人。
女旱虺礙於他們是仙靈界的人,所以起初在被白渙言語輕薄了幾句時也沒敢說什麼,怎料白渙後來竟然動起手來去撩撥人家,旱虺一時慌亂,喚出靈態後轉頭就跑。
惡靈們通常在攻擊對手時,才會用靈態,所以在仙靈面前,有人形的惡靈是不可以喚出靈態的,那種行為會被視為是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這也是為什麼在仙靈界裡,所有的仙靈也都要以人形示人,下仙上面有平仙,平仙上面有上仙,上仙上面還有個仙靈尊。每一個人都被壓一頭,所以,誰都不可以隨意喚出靈態。
白渙在看到旱虺的靈態後,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就使出了封靈瓶,把那個女旱虺封印到了瓶中。其他旱虺趕來後全部以人形現身,哀求白渙放了自己的族人。但是白渙卻對他們做了一件極其惡劣殘忍的事——白渙居然命令幾個弟子,用軟鞭劍劈開了他們的腿。
肖眸說到這裡,停頓了很長時間,眼裡滿是憤怒,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發抖。
“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我有些不敢相信,看來我還是把白渙想的不夠齷齪下作。
肖眸黯然道,“白渙起初遇到的那個旱虺,就是我們的母親。”
我跟肖愁一起看向他,我問道,“你後來是怎麼逃掉的?”
“在我們小的時候,父母常常陪著我們兄妹四人一起玩追擊遊戲,每次輪到父親追我們時,母親都會喚出靈態一邊擋在父親面前假裝無意干擾他,一邊對我們輕晃著眉須,這個是母親與我們之間的暗號,意思是——快跑,躲起來。”肖眸在回憶兒時的事時,嘴角掛著微笑,眼裡也盡是溫柔。
我忽然感到一絲悲涼,如果那個童年可以不走,他們一家是不是也可以不散?
肖眸繼續道,“其實,母親當時喚出靈態並不是想逃,而是想通知我快跑,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她對我做的最後一個動作,就是輕晃眉須。”
“所以你當時躲在一邊,親眼目睹了白渙他們對你的族人做的那些事?”我問道,“你的其他族人沒有反抗嗎?”
“與其說反抗,不如說掙扎。所有的族人在被白渙的弟子殘虐後,也被封印到了封靈瓶裡。”肖眸看向我,“即使軟鞭劍回鞘後,血漬陳跡可以瞬間被仙力洗淨,但是他們心裡的汙濁不堪,只能等他們死後,才有機會做一個乾淨的生靈。”
我說道,“可是……”
肖眸打斷我,“即便如此,你還認為我沒有理由殺了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