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以來，恭親王身邊的位置都是由謝氏坐的。
“母親，我今日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究竟是不是你親生的？”楚靈兒沒有任何前奏跟鋪墊，直接就問了出來。
謝氏拿著茶杯的手一頓，然後把茶杯放回桌上，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淡定的問楚靈兒，“怎麼忽然這麼問？”
“我與你長的一點也不像，而且從小到大你對我都極為冷淡，一點也沒有作為母親的樣子。我八歲那年，你隨口說了一句，楊家的小姐彈琴厲害，我為了想得你一句誇獎，日夜練琴，甚至手指練出了血，可最後你說了句什麼？你說我一好好的郡主，去學那玩意幹嘛，於是我便放棄了練琴。
我十二歲年，你去參加鄭丞相家的宴席，回來說鄭家小姐的禮儀極好。我便讓父王請了宮裡最好的教養嬤嬤教我禮儀，最後你卻說我學什麼都不像樣，讓我趕緊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一樁樁往事被楚靈兒全部攤在眼前。
楚歆允聽的心驚，又心疼。
她與楚靈兒比起來，似乎要好太多了，雖然楚大倉這個人渣有些事情做的是有些過分，人也自私，但好歹也沒有打擊過她。
畢竟打擊太過，會造成一個人的自卑心理。
所以楚靈兒一直以來才會如此脾氣火爆，動輒打罵下人，大概她不過是想要用這種彪悍的樣子來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自卑吧。
恭親王聽到楚靈兒說的這些也懵了，這些事情，他一概不知。楚靈兒也從未曾找他說過，他一直以為她在謝氏的教養下過的極好。
萬萬沒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這樣的，或許他應該慶幸，楚靈兒雖然脾氣差了一些，但是好歹沒有長歪。
“所以你這是在怨我？”謝氏沒有回答楚靈兒的問題，反而又問了她另外的問題。
“我......”楚靈兒語塞，這麼多年來，對謝氏的懼怕，已經到了骨子裡，她能夠說出那些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楚歆允在楚靈兒身後看出了她微微顫抖的身子，知道她害怕。於是悄悄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給她鼓勵。
楚靈兒感受到楚歆允掌心的溫度，知道有個人站在她的身後，為她加油打氣。便覺得懼怕謝氏的那顆心，似乎淡了些許。
“怨你？”楚靈兒諷刺的一笑，“我是怨你了，又如何？”
謝氏冷冷看了她一眼，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我倒是不知，這麼些年來，我竟然養出了一隻白眼狼。”
“謝氏，有些事情，你還是自己說出來吧。”恭親王在此時插嘴道，他的語氣不怒不喜，讓人聽不出情緒。
謝氏心一驚，低下頭調整好了表情，這才開口說道：“王爺說的是什麼話？妾身有些聽不明白。”
“靈兒其實也是喬兒的女兒，對也不對？”恭親王的語氣陡然變的凌厲起來。
“不.....不是。”謝氏慌忙否認。
“當初我親眼看著你喝下了那碗打胎藥，可是後來你卻說孩子沒有掉，或許是老天保佑。我想了想，便也就同意你把孩子留了下來。可是我現在回想起來，我還從來沒聽過喝了打胎藥，孩子還能留住的。”恭親王步步緊逼，又道出心中的懷疑。
謝氏還想矢口否認。
恭親王也知她肯定不會承認，開口道，“暗一，把人帶上來。”
“哎喲，我的老腰。”來人被暗一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謝氏只覺得這人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卻想不出來究竟是誰。
那人揉著腰，慢慢的爬了起來。
“王媽？”謝氏看著她，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