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像指柔,你個老匹夫哪裡配,她哪點像了你是她倒黴。”國師毒舌的回應,頓時就讓關辰軒炸毛。
左玉善也只是笑著看二人打鬧,時不時看著在一旁還在懷疑人生的陳錦年。
他出天啟門的機會並不多,就算出來也不會讓人知道,畢竟作為四大掌門之一,卻不能和皇家走得太近,若不然便成了皇家的走狗,丟了修靈界門派的臉面。
所以天下人從來就不知道,他們三人其實已經認識了幾十年,關係也是極好的。
左玉善與國師皆是透過喬指柔認識的,三人當年也曾一起闖蕩修靈界,直到那年喬指柔遇到了一個人,從此三人便成了兩人。
最後得知喬指柔跟著關辰軒回了皇宮做了貴妃,他們才各安天涯,一個做了萬人敬仰的國師大人,一個做了天下人尊敬的天啟門掌門。
三人之中細數起來就屬關辰軒地位最低,卻因為是喬指柔夫君的原因,成功的混入其中。
陳錦年撐著腦袋,四人就這樣在宮殿中待了許久,外邊聽不見動靜,根本都不知道里邊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到陳錦年踏出宮殿,宮門已經落了鎖,只能留在宮裡住一夜。
月亮,在浮雲掩映下忽隱忽現,陳錦年手拿著酒坐在屋簷之上,眼神迷離。
她突然很好奇,喬指柔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子,能和看起來嚴肅的左玉善成為摯友,能讓固執的國師為她心甘情願留在宮裡,能讓身為帝王的關辰軒掛念了幾十年,能讓羅尤羅叔為她到興無那個偏僻的地方照顧她的女兒。
“怎麼想著到這上面賞月喝酒?”
左玉善輕功極好,縱身一躍飛上屋簷,連一點腳步聲都沒落下,他眉目柔和的看著陳錦年,嘴角總是掛著笑。
“左叔叔來了。”陳錦年笑了笑,看著左玉善,問道:“左叔叔,我孃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左玉善走到陳錦年身邊坐下,拿過陳錦年的酒,想了想,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她是一個很乾淨利落的女子,做事只求結果,不管過程,她行事果斷,為朋友兩肋插刀,卻也是最狠心,身世最高貴的女子。”
左玉善最後一句話瞬間讓陳錦年想起一回事,接著右邊衣袍的掩蓋之下,悄悄看了一眼左手手臂上的契印。
最後一點契印已經淡了大半,她尋回了關辰軒,卻還沒尋回喬指柔的家,聽左玉善的意思,他知道喬指柔的身世。
“身世高貴?”陳錦年假裝不解的看著左玉善,好奇的眼神毫不掩飾。
左玉善見陳錦年好奇,抬了抬左手,“你左手上是否有一塊胎記?那便是你孃親家族的族徽。”
陳錦年照著他的話掀起左手的衣袍,露出胎記那部分給左玉善看。
只見他盯著胎記沉默了許久,“喬家,是煉丹隱世家族,你孃親是家中的嫡長女,天之嬌女,修為高深,一手好鞭術一招眨眼可取百人性命,只不過因為一個人,和家中鬧了些彆扭,一走,便到死都沒回去。”
濃烈的悲傷從左玉善身上流露出來,他看著胎記像是回憶起很多,“全天下的人都以為,南穹皇的柔貴妃是一個鄉野丫頭,沒有背景,卻只有我知道,她的身份拿出來,連關辰軒都得退讓三分。”
陳錦年蹙了蹙眉,喬指柔身份不明,卻坐上了全天下女人一輩子都爬不上去的位置,自然會遭受無盡的詆譭,妒忌,她很難想象到,天之嬌女被人踩在腳底踐踏的場景,她想不出來。
“其實,關辰軒知道,你孃親從來都不喜歡他,也不愛他,她一直在等一個人,等了許多年,等到原本炙熱的心變成了冰冷的玄鐵。”左辰軒一句話,讓陳錦年頓時覺得一陣心寒,相處那麼多年,她能為關辰軒生兒育女,卻從未愛過。
這個女人可以對所有人都好,卻也能狠下心來,至死不與家中人見面。
“所有人啊,都以為我這個左掌門,是一個小地方走出來,卻有著仙緣的人,沒人知道,我只不過是喬家主養來保護你母親的一條忠犬。”左玉善臉上掛著笑,像是看淡一切,一點也沒有抱怨。
陳錦年沒有開口,他卻也沒聽下來,他咧嘴笑了笑,像個孩子,“可你孃親這個人,她不喜歡我恭敬的叫她小姐,她討厭家中首領對我動手,她把我當一個人,教我識字,在自己傷心欲絕的時候,解開了與我我主僕契約,將我趕走,消失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