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稀里嘩啦。
謝致遠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爛泥水。
他暫時已脫了力,一時也不想再逃跑,認了命般地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陳濤端著剛剛乾掉兩個獵物的點二二口徑的獵槍,閒庭信步踏著愈發泥濘的泥土,一點點接近謝致遠。
他只要一個指頭就能輕易戳死謝致遠,故這麼慢並非擔心被對方反殺。只是想讓這壞傢伙多感受一下、自己在瀕臨死亡之前的大恐怖。
最後五米。
謝致遠捶地嘶吼:“你到底是什麼人?禍不及家人,為什麼殺我老婆,殺我的兒子!”
陳濤裹在雨衣裡,以沙啞的嗓音說道:
“阿愛慕陶無忌~我還沒有娶妻生子,你殺了我,就等於殺了我兒子,我打贏了復活賽來殺你們全家,有何不可?”
“陶、陶無忌?你、你難道沒被撞死?吳顯龍、李森兩家都是你殺的?不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呀!你明明已經送去火葬場燒掉了!”
“是,我被燒掉了,但我又借屍還魂,借別人的手來殺你們這些混蛋。”
“別、別人?是誰,你他媽究竟是誰?是不是苗徹?”
“我不是老苗,他哪有我這麼大本事?老同學,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
當陳濤摘下面罩後,謝致遠先是一愣,隨即大罵道:
“我屮你媽!我們殺陶無忌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替他報這個仇?不對,你是為了戴其業對不對?媽的,媽的,你殺了我的兒子,我要弄死你!”
罵著,謝致遠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氣,又爬起身來,鬥牛般撞向陳濤。
陳濤只是一腳,便又讓他躺回了原地。
然後抬起獵槍。
口徑雖小,也能殺人。
謝致遠混身發抖,最後忍不住央求道:
“老趙,求求你,你饒了我這條老命吧!從今以後我就是你養的一條狗,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陳濤好心道:“老祖宗早就告訴我們,要斬草除根,而不能養虎為患、儘管老謝你在我眼裡算不上虎,甚至不算貓,只能算一隻蒼蠅,算一隻蚊子,嗡嗡著惹人討厭。你還是死吧!我的槍法特別準,你不要亂動,一眨眼就結束了。要是亂動呢,那可就有你受的。”
說著,又作勢舉槍。
謝致遠繼續饒舌:“你根本不是老趙!你到底是誰?老趙不會這麼做,也沒這能力,更沒有這麼狠心!”
陳濤笑著說:“我都說了是借屍還魂,怎麼可能還是你那位老同學呢?我早知道李森有情婦和私生子,若我是老趙,怎麼會不想辦法、把他搞下去?”
“這、這怎麼可能?世上怎麼可能有借屍還魂的事?”
“那你說,老趙這麼一個重感情的人,為什麼會殺他的救命恩人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