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眉紅了眼睛:“我、我是不願做妾。當年爹爹死後,他的正妻便把我和孃親都賣了,有此慘痛經歷,我怎麼敢做妾?但人在屋簷下,我還能不低頭?”
說著流下眼淚:“爺,你待我太好了,教我又敬又愛。我若能侍奉你,歡喜還來不及,怎麼會不願意?以後是生是死,我受著就是了!”
陳濤走到對面,把若眉抱在懷裡安慰:
“誰要你死了?你也不必擔心再被賣,我死前,必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若眉一聽這話,先是捂住了陳濤的嘴,隨後又變成主動勾住
他的脖子,感動道:“爺,有了你這句話,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陳濤低下了頭,而她也是熱烈地回應。
有一說一,這丫頭多少還是有些演戲成份,但也不多。
說到底她雖然在一眾丫鬟中年齡最大,卻也極為年輕,當然喜歡帥哥,愛聽花言巧語。
書中,她主動要求給公孫老頭子做妾,難道就真的是所謂的戀父情節?更有可能是因為擔心明蘭使壞。
明蘭嘴上對她這種所謂的才女很不屑,心裡卻一直都防著並懷有惡意。
所以才會讓顧二中了魅惑和弱智光環,表現得對有才美女完全沒興趣,不然怎麼可能只愛她這胖爪子?
事實證明,沒她影響,顧二依然會玩鳳仙、這個書中因為彈琴勾搭他,卻被他嫌棄並搬到角落的美人;也會和弟兄們一起欣賞歌舞團,而且並不會以自己沒文化為榮,有了空也會學著附庸一些風雅。
晉西北鐵三角說不學習就真不學習了?私下卷得飛起,成績比誰都好。
他找的未婚妻李氏出自詩書禮儀之家,這個妹子據說也擅長琴棋書畫,若不喜歡這個,他找這位幹嘛?
當然,顧二也確實受到了陳濤的影響。
陳濤弓馬嫻熟,完爆他和他手下兄弟,卻又對自己這身本事不甚在意,反而很推崇歌姬戲子們的技藝,這就讓他們也不免有樣學樣了。
提籠架鳥,聽戲唱曲,乃至狎妓濫賭,才是勳貴子弟們的生活重心嘛!不然難道像之前一樣謀劃附逆?
北鎮撫司的劉正傑把這些事上報之後,皇帝嘴上不滿,心裡卻很高興,看陳濤很順眼。
覺得他既能忠心任事,又是胸無大志,正是自己最能賴以信任的人才。
事實上呢?他確實在兵馬司安排了不少人,以免這個有前科的單位又出事。
然而,幾年後他想復刻鄭伯克段於鄢、打掉不是親媽的太后和睿王時,一直跟著他的兵馬司副總指揮,卻造了反,差一點兒就玩脫了。由此可見,他的手腕也不咋樣。
“咳,咳咳……”
剛洗完澡的圓圓,一進來就看到了辣眼睛的畫面,連忙以乾咳聲提醒。
而若眉聽到動靜,也趕緊推開了剛和她海誓山盟、並嚐遍她胭脂味道的濤哥的臉,如受驚的兔子般跳出他的懷抱,尷尬地站到了一旁。
陳濤也故作尷尬,一副不小心綠了你、我很抱歉,請你包容的渣男樣。
圓圓當然很不爽,但也沒有吃醋嗔怪,只是不發一言地徑直走進房內。
和若眉對視一眼,陳濤起身拉著她手,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