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靈洲好似讀懂了劉三寸心中所想,也不點破。劉家村選出的村正,不選姓劉的選別姓人家也沒有不是。
劉家村異性之家也就易飛塵這個外來戶一人,其他村子也是一樣。
“大家快快起身,靈洲不過區區縣官,受不得如此大禮。”
村民依舊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在他們眼裡,山高皇帝遠,杜靈洲這個知縣就是掌管他們生死的父母官。他們的生死不過知縣的一句話而已。
以往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自然是不怕的,現今知縣大老爺就在離他們幾米的距離,怎麼不怕,不懼。
杜靈洲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眼神示意一旁的範真。
兩人相交多年,默契自是良好。
“杜大人和煦親民,不是那等不辨是非的昏官,大夥兒不用懼怕。快些起來,在跪下去,倒顯得杜大人苛責治下子民了。”範真聲音很好聽,上下起伏之下聽得仁心舒暢。
“多謝知縣大老爺!”終於有人站了起來。
跪著的眾人看到範真說的是真的,紛紛感謝一聲起身。
“知縣大老爺,此處雜亂,還請到寒舍歇息。”劉三寸盛情邀請。
杜靈洲含笑搖頭拒絕。“不必,本官看望一眼飛塵賢弟,便會離去。劉村正安撫好村民便可。本官姓杜,劉村正可喚本官杜大人。”
“是,是。易先生在屋內,杜大人裡面請。”他怎麼連稱呼都忘了,劉三寸懊悔。知縣大老爺,喊得跟戲文裡似的,實在有些浮誇了。
另一方面對易飛塵的身份更加忌憚,杜大人稱易飛塵為賢弟,兩人關係可見親暱。
謝木成被官差壓著正好出來,方捕頭向杜靈洲彙報了方才發生的一切。
劉三寸恭敬的在一旁陪站,額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自打出了劉鐵的事後,劉家村大事小事就不斷,連知縣都親自駕臨,不知是福是禍。
杜靈洲聽後哈哈大笑。“劉村正,不曾想在本官管轄之下還有此等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和飛塵賢弟果然絕配!出此機智佳人,劉家村風水甚佳,甚佳!”
“杜大人謬讚了。”劉家村得了知縣大人誇獎,劉三寸身為村正感同身受,與有榮焉。是福,不是禍!劉三寸笑的臉上的褶子都深了幾分。
季錦筠和易飛塵絕配的話從杜靈洲口中說出,低聲討論的村民不敢在多言。這可是知縣大老爺親言,他們再敢背地裡嚼舌根還不得被下打牢。
大家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想說的是話都憋了回去。
屋內。
翠嬸已經回去照顧劉小虎,劉長琴坐在椅子上一手抱著一個閨女,低聲的哄著。
季錦筠正用剪刀剪開易飛塵傷口上的衣服,她自己手腕上的傷口裂開都沒有在意。
“阿錦,還是讓我來吧。”青梅擔心的說道。季錦筠的傷還沒有好利索,綁來綁去的折騰,還被吊了一陣,傷口怕是早已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