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季錦筠口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嗎?
“一言為定。”季錦筠小腦袋從被子鑽出來。
有人在無法做出選擇的時候,會選擇拋硬幣,因為在硬幣丟擲的一瞬間,答案會出現在他的心裡。
季錦筠何嘗不是,在她拒絕易飛塵的那一瞬,她後悔了。堅定了半生的信念被無情的推翻,她知道對於美好的愛情,她還是嚮往的。眼前讓她迷茫的男人,於她而言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易飛塵放下碗,撥開季錦筠粘在額頭的髮絲。
“好。”
時隔兩人約定之日轉眼過了十日。
劉小虎的傷口癒合,精神狀態也在慢慢恢復。
隨著謝三姑被抓入獄的事情傳到村裡,滿村譁然。大多是慶幸留下的少了一個禍害。
聽到謝三姑犯了傷人綁人,意欲殺人滅口的訊息,其家人在村中可謂受盡冷嘲熱諷。沒過幾日便舉家遷移了。
季錦筠聽青梅八卦,並沒有太多想法。她改變不了村民的態度,也不是白蓮花會去為他們說情。
離開劉家村重新開始,或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日復一日的擺攤,生活平靜沒有波瀾。可是季錦筠總有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吃過午飯,季錦筠活動了一下手腕,結的痂脫落後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娘,你讓易叔叔一個大男人做飯洗碗,會不會不太好?”劉向文偷偷的指了指和鍋碗瓢盆作戰的易飛塵,小聲的說道。
“哪裡不好?”男人洗衣服做飯,掙錢養家不是很多嗎?有什麼不好。新時代的男人最基本的品質,要成為她的男人要做的不止這些!
“可是書上寫的君子遠庖廚,不是說君子不能做飯洗碗嗎?”劉向文不懂,書上寫的難道不對。
這個想法可是不對滴,季錦筠打算好好糾正一下劉向文還沒來得及發展出來的大男子主義。
“小包子,這種想法要不得!”季錦筠勾了勾手指,劉向文乖乖的伴著板凳做到季錦筠旁邊。
“古往今來,讀書的大多為男子。你有沒有想過,書肯定也是男子編纂的。君子遠庖廚這句話從一開始就僅代表男子的想法,女子不是對此沒有想法,而是她們沒有話語權,沒有辦法反駁!
男子讀書考取功名,高官厚祿,掌權掌事。女子無法讀書,在家相夫教子,洗衣做飯。久而久之,男女之間就有了不平等的分工。
要是反過來,讀書的是女子,那是不是現在家中,洗手作湯羹的就是男子?”
劉向文聽得雲裡霧裡,不影響他崇拜的點點頭。“娘說的好有道理!小夏、小滿就很想讀書,可是易叔叔的學堂都是男孩子,她們去又不方便。”
劉向文有些失落,每次小夏、小滿都纏著他教她們背詩。學會了就會非常開心,可惜他自己知道的就那麼幾首,早就教完了。
要是小夏和小滿能去學堂讀書,肯定比他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