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不走。”
季錦筠感覺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量握住,溫暖心安,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老夫可否為她把脈了?”仁方正要為季錦筠把脈,季錦筠突然被夢魘住哭叫起來,他還沒做出反應,人便被擠到了一邊。
“方老既無要事,不如稍等片刻。”易飛塵聲音冰冷,指尖滑過季錦筠的眼角。淚水沾溼了易飛塵的指尖,他輕輕的拈了一下,彷彿從中能感受到季錦筠的恐懼。
“無事,等。”仁方一揮衣袖,整個安平縣從平民百姓到富戶鄉紳,再到杜靈洲哪個不敬他三分,也就這個臭小子敢跟他冷言冷語。
杜靈洲沒有沒有打擾任何人,一大早便和範真離開了季錦筠家,許是等了一晚上,沒有預想的事情發生,心中惋惜。臨走之時,三顧兩回頭的嘆息。
村正劉三寸起了個大早來拜訪杜靈洲,不想還是晚了一步與之失之交臂,和仁方寒暄了兩句,也離開了。
其他人聽到知縣大人已走的訊息,也沒了來堵門瞻仰的心思。不過,季錦筠在村中的地位卻是以幾何倍數的增高。
不聲不響的和易飛塵定下婚約,還被知縣杜靈洲親言郎才女貌。除此之外,杜靈洲褒獎季錦筠巾幗不讓鬚眉,此等榮耀,在整個安定縣都少有。
很快,所有人發現一件事情,整日在劉家村招搖的謝三姑不見。侄子犯錯,姑姑失蹤,值得深思!
各種關於謝三姑的流言四起。有人說謝三姑一個瘋子,肯定是被人拐賣了;有人說謝三姑裝瘋,指使侄子報復季錦筠事情敗露遁逃;還有更離譜的謝三姑紅杏出牆,跟向好的跑了。
眾說紛紜,大抵都和真相沾點邊兒,卻不全面。謝三姑,家中閉門謝客,讓想要打探真相的眾人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
對此,季錦筠沉睡夢中,渾然不知。
季錦筠不醒,易飛塵擺明不放仁方離開,就這樣,仁方在杜靈洲住了一晚的偏房住了下來。
一場病,季錦筠整整昏睡了三天。
承受不住腹中飢餓的季錦筠睜開了眼睛,入眼是一雙疲憊的眸子。
“易。”季錦筠想要開口詢問易飛塵怎麼在此,卻因喉嚨幹痛發不出聲。
“阿錦,你終於醒了。多日未盡米水,可是喉嚨不適?不要說話,我去給你倒水。”易飛塵憔悴了臉上閃過喜色。
季錦筠昏迷了幾日,易飛塵就不眠不休守了幾日。看著季錦筠不停變換的臉色,易飛塵患得患失。知道季錦筠清醒,那顆患得患失的心下塵埃落定。
他們兩人何時如此親暱了?阿錦。季錦筠很想笑,一定是幻聽了。
“溫度剛好,我扶你起來。”
聲音沙啞,帶著寵溺。季錦筠一時很不適應,不是幻聽,那就是還在夢裡吧。
抿了一小口,季錦筠覺得嗓子稍微舒適。若是夢境,為何腹中傳來的飢餓感會如此真實。不是夢,易飛塵怎會對她關懷備至。
分不清夢與現實的季錦筠恍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