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季瑾筠一個人在屋子裡不住的來回踱著圈。
眉頭緊皺,嘴裡還在連聲地念叨著。
只不過,聲音極小,估摸著也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伍戌老老實實地坐在窗子邊上,看著季瑾筠轉來轉去,卻也是不敢發聲,就只是愣愣地看著。手裡,高高舉著一根糖葫蘆,不過也就是舉著,沒吃一口。
昨天伍戌在城裡要糖葫蘆的時候,季瑾筠還在心裡笑話。那麼冷的天氣,大街上攤都沒幾個,哪裡會有糖葫蘆賣,沒料到剛走到米鋪拐角的地方,還真就讓伍戌給看見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
雖說糖葫蘆對伍戌的誘惑很大,但是見到季瑾筠如此焦慮,伍戌哪裡還顧得上吃。
這都是半餉午了,也沒見到伍小七過來報個信。
季瑾筠雖是在屋子裡面踱著步,可是眼睛卻時不時地往門外瞅著。
昨天從城裡回來,季瑾筠便去了山鹽洞裡。
她知道,為了讓全村人都相信季瑾筠家的祖墳,正在緊張的尋找之中,伍小七肯定是在山鹽洞裡。
果然,等到季瑾筠帶著伍戌趕到山鹽洞的時候,伍小七一個人正好坐在洞口。見季瑾筠滿臉的凝重,伍小七還開起了玩笑。
季瑾筠並沒有將西山縣城裡的事,告訴給伍小七。只是問了問那些出去販賣山鹽的人,啥時候回村。
平時嘻嘻哈哈的季瑾筠,突然變得如此鄭重,伍小七哪裡還敢開玩笑,立馬也就正色回了季瑾筠的話。
得知那些人第二天都會返回來,季瑾筠再三囑咐了伍小七幾句,讓他明天等那些人都回來的時候,務必讓所有人都待在山洞,哪裡也不要去。然後去伍家通知她。
可是,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在走,早上從東邊升起的太陽,現在差不多都快要走到正中,可是伍家門外依舊是一片寂靜,半點聲響也沒有。
難道,那些人在臨縣販賣山鹽的時候,真出了事?
想到西山縣城小酒館裡,那幾個人說的話,季瑾筠心裡的焦急更甚了幾分。
如果沒有出事的話,他們咋就知道這臨近西山的幾個縣,都會有私鹽販賣。季瑾筠的腦子裡迅速地轉動,思慮著那幾個人的話,不想放過一絲的端倪。
突然,季瑾筠的腦子裡定格住了一張臉。
小酒館那個一直埋頭的人,抬頭的剎那,季瑾筠晃了一眼,也是看清了那張臉。當時沒有多加考慮,現在想想,那人的樣貌,竟是有些熟悉。
對,就是他!
片刻過後,季瑾筠確定了這人是誰。想到這,季瑾筠的眼裡似乎都要噴出火來。
這個人,就是那個將她一掌打下去道坎的人,也是在村子裡打聽伍戌的人。
此人,竟然和臨縣的私鹽販賣掛上了勾。
這一點,是季瑾筠萬萬沒有想到的,剛才心中的怒火,此刻全部轉變,成了擔憂。
“啪”
季瑾筠在屋子裡轉來轉去,也想不出半點的頭緒,最後好像是自己生上了氣,幾步走到桌子邊坐了下去,手也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拍桌子的聲音,很是響亮和突兀。伍戌也是被嚇得身子一縮,手裡舉著的糖葫蘆,差點就掉到地上。
“娘子......”
“嫂子,嫂子,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