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魏平川半天說不到點兒上,季瑾筠更是著急,猛地站了起來,噼裡啪啦地吼了一大通。吼完了,瞪大雙眼盯著魏平川,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
“嘻嘻....”
季瑾筠的樣兒,惹得魏平川的兩個隨從,也是笑出了聲。跟在魏平川身邊,他們早就習慣了,今日見到季瑾筠懟起魏平川來,也著實有趣。
魏平川冷眼一掃,這二人嚇得立馬噤聲。
“咳咳.....”隨後,魏平川清清嗓子,繼續說了起來。
眼前這季瑾筠的模樣,今天他如果不把這事給說個明明白白,恐怕也是走不了的。
“據我知道的情況,外地的鹽礦出事,倒還真是有這麼一回事的。我也是聽從那邊過來的客商說起過。說是前段時間,他們那邊的天氣不好,下了暴雨,鹽礦被淹,等大水褪去,鹽都被大水給帶走了。鹽礦深處倒是沒被淹,但裡面的鹽,也是被空氣中潮溼的水分,給稀釋不少。產出來的鹽,現在只夠他們當地用度。根本沒有多宛老的鹽運送出來。”
聽到這裡,季瑾筠慢慢坐了下去。臉上閃出一絲釋然。
原來,她自己猜測的山鹽洞的結果,竟是和外地鹽礦的情況一模一樣。
魏平川眼睛盯著對面樹上的一隻小鳥,在上面跳來跳去,並沒有看到季瑾筠的表情,嘴裡還在繼續說道:
“但是,外地鹽礦出了事,這京城裡肯定會指派另一處送鹽過來的。按理說西山縣城裡的存鹽,應該是能抵得過其他地方的鹽的。但是,那些人得到鹽礦出事的訊息後,立刻就將鹽鋪關門。想囤貨自居,等到大夥兒都等不及的時候,再放鹽出來,好大賺一筆。”
說完,魏平川不住的搖頭。
的確,那些官府裡的人,也真是黑心。但是縱使都知道他們的心思,可也是無可奈何。誰叫官鹽獨大!
“啪!”
季瑾筠用手在桌上重重一掌,就拍了下去。兩眼怒瞪,破口便大罵了起來:“可惡!太可惡了!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我看就是一群的吸血蟲。平時這官鹽的價就夠高的了,現在還弄出這一出。真是太可惡了!”
季瑾筠怒氣衝衝的樣子,將坐在一邊的伍戌給嚇了一跳。卻又不知道發生了啥事,手裡的一塊西酥,剛剛送到嘴邊。扭頭愣愣看著季瑾筠。
好半響,伍戌才輕輕叫了一聲:“娘子。”
也許是早就看不慣了那群人,此時季瑾筠的破口大罵,魏平川竟是沒有出聲阻攔,反而還大聲叫起好來。
“宛老姑娘,真是性情中人!真是令在下自愧不如,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