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說:“這可太客氣了。”這話也就是他說我聽,要換別人就該多想了,除了姓項的就是我姓蕭的,這是不是有點挑撥的意思呀?
劉邦又嘆息道:“可惜,季戎馬半生卻始終得不到一個將軍這樣的人以做強助,否則季願以兄長之禮侍之,旦曰不離左右,今後凡有一粟一谷之得,必半予將軍。”
這好象是說我這樣的人才要能過去,他就給我分一半股份,劉邦是真喝多了,平時就算有這樣的念頭他肯定也得是百般試探以後才敢有所表示,我哼了一聲道:“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這是公然地挖人牆角啊。”
“哎喲……”劉邦雖然沒全明白我的意思,但看出我是不高興了,手一抖——尿褲子上了。不過這小子反應也真快,就勢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茫然道:“蕭將軍何故慍惱,是不是季酒後孟浪了?”
我只能嘿嘿乾笑。
劉邦抖了幾下之後開始繫褲子——至於為什麼要抖,誰抖誰知道。他在轉身往外的那一瞬間忽然壓低聲音,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我說:“季言皆出肺腑,將軍自量之。”
我追著他出去,見他往飯廳方向走,喝道:“嘿,你去哪啊?”
劉邦愕然:“回去啊。”
我拍腿道:“還回去幹嗎,你是非等著我們殺你啊?”
劉邦一縮脖子:“這是怎麼話說的?”
“要是換了從前你早死兩打了。”我指著府門說:“趕緊走。”
劉邦一怔,然後撒腿就跑。
“站住!”我這個氣大呀,這人怎麼說跑就跑,就算撇下張良不管,至少跟我說句客氣話的工夫還是有的吧?
劉邦回頭道:“啊?”
我伸出手來在他面前攤開:“你來的時候就沒給項將軍準備什麼禮物嗎?”
劉邦恍然,從懷裡掏出一對玉斗放在我手裡,然後邊倒退著走邊說:“蕭將軍之恩劉某牢記在心,曰後定當厚報。”
我揮手道:“去吧去吧。”曰後再爆,那不是強殲嗎?
給劉邦藥的機會是沒找到,可總算把丫打發走了,項羽的熱情可能引起了他的誤會,以為自己是絕對安全的,可范增卻不能不防。
我拿著一對玉斗往回走,這小東西方方正正的,晶瑩剔透,一看就是正經玩意,果然,等我走到門口就見隱約有士兵在周圍快速集結調動,看來老範想學項羽來一把破釜沉舟。
我走進去,把兩隻鬥放在桌上道:“沛公喝多了,說他不爽的很,跟大王告個罪先回去了。”
項羽哦了一聲,沒有過多表示,張良似乎也對劉邦扔下自己逃跑習以為常了,不慌不忙地起身道:“既然這樣,子房也告辭了,多謝大王盛情款待。”說著狠狠瞪了項伯一眼,我把他送在門口,說了幾句客套話,張良看我的眼神充滿疑問,那意思好象在說:“你到底哪頭的呀?”
送走張良,范增吹鬍子瞪眼地站了起來,看著桌上一對玉斗忽然拔出長劍,我搶先一步一腳把兩隻小東西都踢在地上摔碎了——這東西實在漂亮,我捨不得讓別人砍,咱不是那種得不到就要毀滅的變態狂,可一件東西既然命裡註定要毀壞,那就不如毀在自己手裡。
范增怒火得不到發洩,激動之下用手指著項羽,終究是覺得不妥,遂換指在我頭上,一頓足,似乎要發表什麼感慨,還不等他把第一個字說出來,我又趕在他前頭叫道:“行了行了,我承認我是豎子不足與謀!”
范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