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士行也率騎兵返身殺回,汪部大敗,士卒四散奔逃。
汪應祖對其父道:“父親,我們趕快逃回都城首裡吧。”
汪紫英冷靜道:“你莫慌,我們不能回首裡。依今日之情勢,我軍大敗,首裡是守不住的,而巴志一定會追來,屆時我父子退無可退,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我們不如向別處逃跑,將首裡讓與他,他必著急入城,必不來追我,我們到他處重建首裡,徐圖再起。”
汪應祖道:“還是父親思慮深遠。”
於是父子二人便向東南方向逃去,張士行在後緊追不捨。巴志則率軍向山南國都首裡城殺了過去。
追了十數里路,張士行漸漸與大隊拉開了距離,前面也只有汪應祖父子二騎。汪應祖回頭見後面只跟來了張士行一人,便與父親商議了一番,二人返身殺回,一左一右,揮舞著長刀向張士行殺了過來。
張士行勒住戰馬,張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出,正中汪紫英馬的左眼,那馬吃痛,吸溜一聲長嘯,將汪紫英甩下馬來。
汪應祖見狀,急忙跳下馬來,走到汪紫英身邊,將他扶起,急切問道:“父親,你怎麼樣?”
汪紫英的大腿被馬壓住,疼的齜牙咧嘴,但父子情深,他推了汪應祖一把道:“不要管我,你快走。”
說時遲,那時快,張士行已催馬來至近前,用刀抵住汪應祖的咽喉道:“汪應祖,你枉為山南國宗室,卻飛揚跋扈,妄圖篡奪王位,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說罷,他舉刀便要砍下。
誰料那汪應祖卻仰天大笑道:“張四,你是個外鄉人,聽信讒言,卻要多管閒事,我今日死得太冤,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張士行聞言一愣,將刀硬生生停在半空,問道:“我聽信讒言,我親眼所見,你在碼頭對巴志大打出手,難道有假?”
汪應祖道:“你親眼所見,未必是真。”
張士行哦了一聲道:“你且仔細道來,若是說的有理,我便放你放你們父子一條生路。”
汪應祖道:“你所說的我們想要篡奪王位之事定是那巴志一面之詞,你可知道當年是我父親將山南國王位讓與了承天國王之父的?”
張士行聞言一愣道:“這個我可真不知道。”
汪應祖冷笑道:“所以說我們何來篡奪王位之言,這都是那巴志放出來的謠言。只因他野心勃勃,不甘人下,我們父子為維護王室,便與他時常爭鬥,那日在碼頭,若不是你橫加干涉,我們便可以為國除害了。”
張士行兀自不信,強辯道:“那你們為什麼要自組使團,向大明朝貢呢。”
汪應祖道:“你有所不知。那巴志父子常年把持朝政,他們派出使團向大明朝貢,換回來許多鐵器,暗中訓練士卒,打造兵器,妄想吞併山南國,故此我們父子重組使團,為的就是破壞他們的交易,不讓他們順利換回鐵器,危害國家。”
張士行聽後,後背冷汗涔涔而下,若果真如汪氏父子所言,那他就是被巴志父子利用,成了助紂為虐之徒,但這雙方所言究竟孰真孰假,還真是一時難以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