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對上陳夫人的目光,先是安慰了她幾句:“如今陳大人的身子已經無礙,可見這個幕後之人並沒有想要傷害陳大人,但是……”
沈落接著道:“府中終究還藏著一個居心叵測之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傷害夫人您和陳大人,到底還是把人揪出來的好。”
陳夫人將這些事情說出來自然也是想要揪出背後的人,此刻聽了沈落的話點了點頭:“王妃若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便是。”
沈落溫和笑笑:“吩咐且談不上呢,我與夫人不過都是為了自家夫君費些心神罷了。”
說著,沈落湊到了陳夫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該說的話既然已經說完,自然是儘快離去,好讓那條毒蛇自己鑽出來。
芙蘭帶著丫鬟們早已將帶過來的藥材盡數收進了陳府,此刻已經和華懿一同守在了堂外,見沈落出來,兩人皆是上前走到了沈落的身後。
陳夫人將三人送到了府門處,又朝沈落行了一個常禮,這才目送了三人上了馬車離去。
沈落到陳府拜訪的這一日,她離去後,只到了傍晚,陳夫人便發現丟了一個要緊的鐲子,原是她嫁與陳大人時的陪嫁。
如此要緊之物,當晚,整個陳府便為了這支鐲子忙的一團亂,滿府中找了快一個時辰,也不見那鐲子的蹤影。
最後便只剩下那三個小妾房中沒有被搜,三人雖是嚶嚶哭著阻攔,但房中仍是被搜了個底朝天,果然在其中一個小妾的偏房中找出了那隻鐲子。
證據確鑿,只是不知是小妾所為,還是小妾的丫鬟所為。
陳夫人無奈,只得說了一件事。
“你們三人在府中待了這麼久,一直相安無事,但自打老爺病後,我信不過任何人,為防家賊,還在房中各處灑下了含光粉。含光粉遇到食醋,便會在黑暗中發出熒光,無論是你們誰偷了我這鐲子,只等入了夜,在這地上灑一些食醋,自見分曉。”
陳培元病著的時候,陳夫人格外小心,眾人皆是看在眼裡。
無論是打掃還是侍奉湯藥,皆是由她親力親為,除了錢媽媽與她自己,在陳大人病倒期間,再無其他人進過他們房中,若除了他們,還有誰沾染了含光粉,自然就是那人偷了鐲子。
語畢,陳夫人便派了錢媽媽一人去廚房拿了食醋在各處灑上,只等入了夜,讓家賊顯形。
夜漸漸深了。
沈落坐在朝露殿內殿之中,拿著一本閒散書翻著,只是翻來覆去看的始終是那幾頁,顯然,她的心思根本沒在書上。
蘇執從南安閣出來,進了朝露殿,見沈落這幅模樣,打趣道:“看來娘子很該去學堂才是。”
沈落慢慢抬起頭來,一臉的不知所云。
蘇執走到沈落面前,伸手奪了她手中的書過去:“這本書甚是淺顯易懂,孩童多讀上幾遍都能明白,娘子卻翻來覆去看了這麼久,可不是沒看懂,該去學堂唸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