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聽磁性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幾分戲弄:“你果然稀飯本太祖。”
“草!”
“別罵了,本太祖聽不懂這字的好處,但你每次被本太祖說中心思大發雷霆,都會罵這個字,本太祖想,這便是你承認的方法吧。”
“次……”草不出來了。
他鬆開了她,看著她滿臉通紅憤懣的神態,心情身子好:“走吧,馬車給你備好了,早點回歸。”
“老子還不迴歸了。”駱扶雪一聲低唾。
他不以為意:“你可以試試。”
明白是柔柔語調,卻含著深深的威逼和拘束,駱扶雪大步往外走去,先是有些惱。
可走著走著,倏地不由得噗哧笑出了聲,又被自己的笑聲驚道,從新板起了嘴臉,低唾一聲:“精力病。”
馬車等著多時,上車的時候,車裡燙呼呼的,炭盆燒的通紅了,另有一個暖手爐子,溫度正好,都是他叫人計劃的?
駱扶雪將爐子擁入懷中,熱氣隔著衣裳傳遍滿身,昨夜開始連續挨凍,這會兒,和暖過來了,真舒適啊。
駱扶雪今日姍姍來遲,福大人好像等她半天,一見到她立馬迎了過來,一臉激動:“扶雪,大沖破,大沖破啊。”
“我曉得,是不是有人來指證袁夢方了。”
“果然是秦王府的功力,下官還在想如何汴丞相府怎喜悅傳染這種事兒。是的,早晨丞相府的一個下人便過來作證,指證袁夢方在田翠芳出事的前一天,當眾調戲過田翠芳。”
駱扶雪很是解氣:“施壓下去,叫街坊同事不敢作證,他袁大人真以為能一手遮天了,說破天他也便是個大理寺卿,汴丞相的人出面作證,他有本領,再汴丞相家封人口去啊。”
福大人關於案件的衝破至心歡樂:“袁大人不敢,汴丞相府的下人一作證肯定是汴丞響應允了的,他的身份怎敢和汴丞比較著幹。而以前那些不肯講話的街坊同事,現在也不敢閉嘴不言,否則豈不是說明汴丞相的人一個人作偽證,那些庶民,大理寺卿和汴丞相之間,她們明白怎樣揀選。”
“可不是,世道如此,這次真是多虧了汴丞相,但他肯定也撈了我家殷蒙很多好處。”
“扶雪說什麼?”
“沒有沒有,對了福大人,除了這件事,另有什麼事發生嗎?”這曲直天歌前午夜做的事,後午夜的,她還特特來這裡找答案呢。
福大人不笑了,有幾分嚴肅苦惱:“的確出了事。”
這神采倒是讓駱扶雪緊張:“如何了?”
“袁大人被打了。”他壓低聲音,“打成了豬頭,現在案子弄到我們提刑司,要我們緝捕罪犯,這哪裡緝捕的到,一點證據都沒留下,可他逼得緊,下官真是懊惱呢。”
駱扶雪卻大笑起來:“打成了豬頭,哈哈哈,殷蒙真有你的,我便說說而已,你真把人打成了豬頭,哈哈哈哈。”
福大人一怔:“扶雪,莫非這是……”
“噓,你知我知,便許他毆打老田,攔阻我們破案,還不許本妃洩洩憤了,福大人莫非不想揍他一頓,為官不仁,以權術私,陵暴庶民,這種人,打死都不虧他。”
福大人剛剛還為這案子顰眉促額,現在也不由得笑意:“倒是倒是,雖說他壓下來讓本官查出罪犯本官有些懊惱,至心解恨啊,老田一早又翻供了,希望告袁家到底,想來秦王肯定也做了功夫。”
“大約吧,福大人你安心便是,袁大人捱揍這件事你儘管拖著,袁夢方的罪定了,他這袁大人或是不是袁大人都不曉得呢。”
福大人壓低聲音:“如果是袁夢方定罪,袁大人必會受牽涉,屆時如果有個說得上話的人狠狠參奏一本,這牽涉恐怕更大。”
駱扶雪清楚了:“安心便是,這廝呢站的是五皇子瑞王的隊,跟我爹有些不對付,他大理寺的小嘍嘍曾經參過我爹的本,本上明著是抉剔我爹很多小弊端,暗著無非是在指我爹功高蓋主不可能一世,這些參本雖不是出自他的手,可我爹清楚著是他授意那些小嘍嘍才有這個膽量,如果有朝一日叫我爹拿捏住了他的把柄,看我爹不往死裡整他。”
福大人聽的發寒,替那位袁大人默哀,卻也欽佩於駱扶雪說這些話時候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