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挽香被這一掌打得懵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心裡叫苦不迭,一把跪下,悲道。
“大小姐明鑑啊,今日真的只排穆桂英掛帥!再者,挽香自知身份低微,全靠唱戲賞一口飯,怎敢妄議主家——”
“玉兒——你又在鬧什麼!”
堂內二人循聲看去,原是沉湘同凌瀟瀟先到了。
凌瀟瀟快步站到了陳挽香身邊,哀道。
“表姐這件事,我也深感痛心,可同為女子,我也知名節何等重要!”
說到動容處,竟帶了哭音。
“我何必在這種事上為難她?今日當真只讓他們排了穆桂英掛帥!”
“不過是想寬慰表姐,女子不是非要靠著男子過活的,這才讓他們今日好好排,等明日再邀表姐來看!”
凌瀟瀟說完,沉湘也跟著長嘆一聲,紅了眼眶。
沉湘一副心痛模樣。
“玉兒,小娘知道你一向看不慣我們母女,認為我們做什麼,都是別有用意,可今天這事你可當真誤會了我們。”
“我們,是真不知什麼土匪搶親!”
好一張舌燦蓮花的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來。凌楚玉暗暗冷笑。
陳挽香聽了,恰好心中又記恨凌楚玉那一巴掌,忙挪了挪跪著的膝蓋,面向沉湘同凌瀟瀟,分明和她們站了一塊去。
“求二夫人和二小姐給挽香做主啊!大小姐心中不暢快,便來拿小的撒氣,可這件事,完全就是莫須有啊,挽香同整個戲班,也都是相信二小姐的!”
陳挽香扭頭去看外頭跪著的,其他人不管心裡頭是如何想的,都只能紛紛點頭應聲,附和著求二夫人做主。
凌楚玉忍著不出聲,冷漠看著這幾人一唱一和,心中嫌惡不已。
若不是自己已經深刻明白這兩人是如何的面目可憎,保不齊也會被這表象矇蔽了眼。
沉湘見凌楚玉不再言語,以為計劃可行,便悄悄和凌瀟瀟傳遞了個眼神,二人哀哭聲更盛。
凌瀟瀟甚至哭喊著,要找父親來給她娘倆做主,不能白受了這冤屈。
“這不就來了嗎。”
凌楚玉冷哼一聲,示意她們往門口瞧,可不正是父親和大哥,甚至他們身後,還跟了慕唸白。
慕唸白被息兒和另一個不知名的丫鬟攙著,臉色慘白,嘴唇也失了血色。
“你身子不好,怎麼下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