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林嶽將婦人扔給畢勝,人直接奔向了屋內,一陣鍋翻碗飛,叮叮咚咚響聲,不到一分鐘,很快平靜。林嶽從屋裡隻身出來,逐一推開臨時砌起的房子,見沒有人,這才轉身要走。
卻突然發現磚窯亮著火光的窯洞裡,依稀見到人影,心下一動,閃身過去。剛踏入窯洞,忽感一陣熱風襲來,林嶽側身一閃,右腿踹出,將窯洞口想要偷襲自己的人踢得往窯牆上重重砸去,嘭的一聲,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林嶽左右掃過一眼,順著環形磚窯一路搜過去,猛然立足,睜大了眼睛。
靠近火口的一個窯洞裡,六七個衣衫襤褸瘦不啦嘰的小孩,被一條長長的鐵鏈鎖成一串,正目光呆訥的擠在靠火口處,以抵抗北方秋夜裡的寒意。見到林嶽進來,這群孩子沒有什麼驚喜,也沒有害怕,只是木訥地望著立在洞口的林嶽。
“艹!”林嶽不由得惡罵一聲,撥通了鄺文斌的電話。
……
一個小時後,市公安局刑警隊十多名刑警趕到磚窯廠,見到的是一屋子被打的鼻青臉腫,昏死過去的工人被鐵鏈和繩子綁了,系在門鎖上。旁邊的屋裡,六七個孩子亂七八糟地裹著各種被子毯子,木訥的看著破門而來的刑警。
隨同這幫人和孩子一起帶回市局的,還有西豐鎮派出所所長。
……
喬北見到林嶽的時候,婦人已然洗換一新,卻根本沒有任何意識。接到訊息連夜從省城趕回來的左冰抱著婦人,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喬北長嘆一聲:“送醫院吧,我答應你,盡我所能,醫好你媽媽。”
左冰啪的一聲跪在喬北面前,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磕頭。
“這就是人的命。”喬北一把扶起左冰,輕聲說道:“現在,你和媽媽的命掌握在你的手裡。我不想讓你背上包袱,你退出錦衣衛吧,那裡不適合你,我會給你在南方找一家醫院,確保你和你媽媽兩人的安全。”
“不!”左冰淚水像是決堤一般,從見到自己母親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停止過,自己身上所受的苦楚和屈辱,左冰似乎認命,但唯一的家人受到如此的催殘,令左冰的心裡催生一股熊熊的仇恨之火。
在和何芳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裡,何芳對她像是自己的姐妹一般,讓她有了一個家的感覺,此刻,聽到喬北的話,哪裡還忍得住,一個勁的哭訴:“我要報仇,我要讓李家的人全部得到報應……求求你,喬董,不要趕我走……”
喬北勸得一陣,然而左冰執拗之極。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安排了車,連夜送你媽媽去南方,那邊有人接,你先跟過去,等安頓好了你母親,你想回來,那就再回來,這總成了吧?”
“謝謝!謝謝!”左冰連連道謝。
……
車上,喬北叼著一支菸,沉默不語。
“放人吧,鄺隊已經知道了。”林嶽出聲叫道。
喬北勃然大怒:“他知道又能怎樣?我特麼殺一個混蛋還要看他的臉色麼?他是警察了不起麼?有本事他不要讓這一切發生!他不是警察麼?怎麼發生在古城境內的案子都破不了呢?什麼狗屁辣手神探,就是一坨狗屎!”
“我們的目標是李萬山,何宇峰交在鄺隊手裡,我們才有警隊的支援,你要真殺了人,那個剛剛軟下去的何文謙說不定會狗急跳牆。”林嶽勸道。
“跳他媽的牆去!就是因為有他那樣的老子,才會有這樣混蛋的兒子!”喬北怒不可耐,衝林嶽好一頓吼。好在林嶽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他的善良,更知道他只是出一口氣而矣,也不再去招惹他。
呼哧呼哧罵過一頓,凌國鋒的電話及時打進來了:“何宇峰給我。”
“沒有,不知道。”喬北連凌國鋒都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