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砸的小混混並沒有將兩個勸架的人區別對待,剛喊得兩聲,就被人一鋼管砸在腦袋上,血呼啦迸濺出來。
那些蹲過苦窯的司機本就忍著怒氣,又見自己的掛車被人砸成稀巴爛,哪裡肯聽兩人的叫喚?早不顧自己生死和對方纏在一起。只是進來的小混混人多勢眾,幾個司機反抗的幾下,隨即被一幫小混混砸躺在地,卻猶自掙扎。
只是越掙扎、越反抗,小混混砸的越狠,不到兩分鐘,幾個司機全部倒在地上,身上無數鋼管和鎬把子砸下,只得抱頭捲縮,以保護自己的要害。
稍傾,地上一眾人已然一動不動。小混混砸過掛車,又將公司的門窗砸了個粉碎,回過頭對司機又是一頓毒打,這才收手往外撤退。
剛到門口,領頭青年就發現不對勁,兩側路上三十幾輛計程車打著雙閃呼嘯過來,紮在門口。
車裡湧下來的人全都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手裡拎著泛著寒光的片刀,直奔一眾小混混。
“跑!自己跑自己的!”領頭青年掉頭就跑,一眾小混混頓作鳥散。
只是計程車裡下來的人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們,盯著一個就死死追著,追上了片刀狂剁一陣。往這邊過來的計程車越來越多,下車的黑衣壯漢也越來越多,一眾小混混瞬間倒下一半,另一半四散開來,四處跑去,更有幾個跑進了物流公司,被黑衣壯漢堵個正著,揚起片刀一頓狂剁。
領頭青年反應最快,跑得最快,瞬間轉過路口,往一條小巷子裡狂奔,冷不丁旁側一根長長的方料捅過來,領頭青年躲避不及,腳下被絆住,重重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未等他爬起來,就聽得一個聲音傳入耳際:“艹你媽!就你也算混麼?”接著一根碩大的鋼管重重的砸在嘴上,咣!領頭青年脫飛的門牙竟將口腔的表皮豁開極大的口子,嘴裡滿是汙血。
咣!又是一鋼管,狠狠的砸在領頭青年的膝蓋上。領頭青年‘啊’的一聲慘叫,抱著膝蓋滿地打滾,哭爹喊娘。揍他的人根本沒打算放過他,照著他另一條腿再次狠狠的砸下,一聲淒厲的慘叫叫了一半,嘎然而止。
人已經痛暈了過去。
“裝他媽死?”鋼管根本沒有停止,在領頭青年身體上砸了無數下,才將鋼管另一頭,插在暈死過去的領頭青年手裡,揚長而去。
物流公司大門口的路邊,幾乎是修羅戰場。一眾小混混一個也沒逃得了,全都被片刀剁得混身血跡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一眾黑衣壯漢來得快,去的也快,幹倒一眾小混混後迅速上車,留在後頭收尾的一個黑衣大漢衝著剛剛爬起來的兩個長運集團抽調過來的司機叫道:“還不報警?你們公司不是有監控麼?”
說完,也不管司機茫然的表情,躍上計程車,匆匆離開。
……
“什麼?”市公安局局長廖永忠接到電話,從椅子上彈起來。
電話那頭是轄區派出所所長的聲音:“廖局,我現在就在現場,三十一個全是重傷,包括新城物流公司這邊九個司機,也全部受傷,車輛損失……”
“傷員第一時間送到公安醫院,注意保護現場,沒我的允許,閒雜人等誰也不許進去!”廖永忠狠狠的將電話掛了,心裡怒氣難平,剛剛休戰還不到三天,上次的命案還沒結案,這又幹上了。
廖永忠比任何人都關注新城和萬山集團的動靜。他經歷過孟廣漢和劉衛民的那次暗鬥,知道這幫人為了利益,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上次的案子還壓在市局裡,省廳施加壓力不說,古城市裡的兩位領導更是以各種形式向自己施壓,這讓廖永忠煩不勝煩。
身為公安局長,這個時候的站隊是很重要的。但無論他站在任何一方,都將承受另一方強大的壓力。馬上換屆在際,誰走誰留都不好說,誰也得罪不起。
能幹的鄺文斌不在身邊,廖永忠能想到的就是,將案情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上,不讓任何人插手,不保證案子的純粹性。他心裡清楚,如果任何一方在這個時候插上一手,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就如同鄺文斌和他一樣,不管兩個人關係如何,所有人都會自然而然的將鄺文斌劃到廖永忠的戰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