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鄺文斌笑笑。
“你又要捅簍子麼?”
“這不是捅簍子,而是給你送功勞!”
“這是功勞麼?這是將我架在火上燒烤你知道麼?你知道這裡面牽涉了多少人麼?一年前的古城官場地震,你不記得嗎?難道還要我再和你重複一遍嗎?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會引發什麼樣的連鎖反應?”
“廖局,一年前逃走的那個大鵬已經抓捕歸案,我覺得現在可以兩案並審。這個大鵬潛入古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據內線情報,大鵬一進入古城,就在全毅身邊,你覺得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故事?”
“你想說什麼?”
“廖局,我想說,你要去找老校長了。”鄺文斌嘴角一勾,看著廖永忠,眼神裡卻透了一抹頗具玩味的微笑。
“你的意思,這又是一次地震?”
“地震不地震我不知道,但大鵬帶的三個人去廣漢樓找的是徐良娣,而他為什麼找徐良娣?有什麼動機?你想,徐良娣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為什麼會和案件牽涉上關係?結果很明顯,那就是因為徐良娣告了陸文龍,而根據陸文龍的口供,徐良娣的原告是恆豐地產,而這個恆豐地產的背後就是全毅,至於全毅的背後是誰,我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訊息。”
鄺文斌將自己得到的線索慢慢攤開在廖永忠面前,這讓一向來對政治極為敏感的廖永忠陷入了沉思,他預感到,這一次,有可能比一年前那場政治風暴更為兇險。
“恆豐地產?你確定恆豐地產的背後是全毅?”廖永忠擰著眉頭,這件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確定!”
“那你現在給我這些材料是想說明什麼?需要我怎麼做?”
“我說過,你得去找老校長。”
鄺文斌嘴角一個壞笑,廖永忠自然明白鄺文斌在譏諷自己只知道拍馬屁。掃過鄺文斌一眼,罵道:“別以為你可以從這件事情裡抽身而出,你是專案組副組長,出了事情,你要負責任的。”
鄺文斌聳聳肩:“你不是組長麼?”
廖永忠沉默了,鄺文斌說的對,自己才是專案組的組長,又是公安局局長,出了事情,最終負責的還是自己。縱是自己要撇清關係,別人也會將這些事情套在自己頭上。
“大鵬的口供在哪裡?”沉默許久的廖永忠突然問道。
“他嘴巴很硬,自知必死,一個字都沒說。不過其他三個人讓我給撬開了嘴巴,口供在後面。”鄺文斌伸手指著桌上的資料。
廖永忠連忙翻開資料重新細讀一遍,而後深思熟慮良久,這才對鄺文斌說道:“你把整個案子的資料重新捋一份給我,我要親自去一趟省城。這件事情,必須當面向老校長彙報,電話裡面根本說不清楚。”
“早就準備好了。”鄺文斌從兜裡掏出一個隨身碟,遞給廖永忠,笑道:“我怕廖局催,所以早早就備著,就等您用。”
“你呀你!就知道把我往裡套!”廖永忠有些無奈地罵著鄺文斌,但卻沒有辦法,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部下兼警校同學,把自己的性格摸了個一清二楚,早就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
“這不是給你添功勞麼?”
廖永忠搖了搖頭,叫道:“資料我先看一下,回頭如果有補充我會找你,等我彙報。你現在開著手準備收網,記著,不要出紕漏,不然的話,這個簍子就捅大了。”
“廖局,請放心!”鄺文斌胸有成竹。
兩人在辦公室裡又商談了許久,直到外面有人敲門,廖永忠才將隨身碟和資料收起來,對外面低聲叫道:“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歐陽凱,站在門口也不進來,只是對廖永忠叫道:“廖局,省公安廳凌副廳長親自過來了,現在在門口,剛下車。”
廖永忠一聽,急忙起身,連鄺文斌也顧不上理會,直奔門口,嘴裡還不斷地埋怨:“歐陽,你怎麼不早進來報告?”
鄺文斌訕笑一聲,搖了搖頭。自己的老同學兼頂頭上司,作風還是沒有改變,最為關注的還是看領導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