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一進入監所,目光就沒有從喬北和王昆的身上移開,兩眼迸散出一抹幽光,慢慢滲出一股寒意,直逼兩人。
“你是王昆?”段風冷聲問道。
“關你屁事?”喬北見來者不善,立馬擋在王昆的面前,一張消瘦的俊臉微微仰起,一付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著段風,眉毛一挑,叫道:“有什麼事兒對我說,我是他的代言人,價位很高的那種……”
“你是喬北?”段風兩眼緩緩縮小,那股莫名的寒意卻愈來愈盛,令喬北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好冷!
不,這是殺氣。
“你要當坐班?”喬北嘴角浮出一個賤笑,衝段風叫道:“沒問題,這倉裡隨便你說話,那些人隨便你蹂躪,我和昆哥都不好這口,而且那幫人也沒什麼油水可榨的,都一個個窮的不行不行的。”
“小北,你跟他們站一起去。”王昆伸手拉開喬北,他已經預感到這個人是所為何來。
喬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但很快又轉過身來,對王昆笑道:“昆哥,這種狗屁的坐班就讓他們去搶吧,咱們做歸隱山林的俠客,沒必要成天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
喬北知道魏總在運作,這個時候,王昆不能再惹上事兒,不然身上的罪兒根本不可能抹去,只會添增諸多麻煩。
“他是段風。”王昆雙眸透出一縷精光,掃向來人。
“段風?”喬北迅速轉身盯著段風,打量著這個新來的犯人,嘴裡不住地背誦凌姍透露給他的資料:“27歲,法國外籍軍團退役,後加入非洲某僱傭兵組織,執行過多起針對外國政要的綁架和暗殺行動,無一失手……”
段風根本沒有理會喬北,兩眼死死的盯著王昆,冰冷冷地問道:“你殺了段雲?”
“他殺了漢哥!”王昆也周身毛孔拓擴,六識全開,目光像是一把劍刃,在段風掃過來的寒意之中直插過去。
段風身上迸散的那股寒意愈加凜冽,一字一句咬牙問道:“縱是他有千般不是,你殺了他,也是他應得的報應,但你為什麼要割了他的腦袋,連個全屍都不留?”
“動我袍哥者,必須令其嚐盡三刀之苦,身首異處!”王昆冷笑一聲,一把將喬北大力的推向另一側的牆壁,段風就已然攻了過來,兩人鐵鐐拖過地面咣咣大響。
嘭!
段風凌空躍起,右肘化刀,重重的劈向王昆,卻被王昆兩手合臂,全身的力量陡然聚集在左肘彎部頂上,兩人肘部對肘部瞬時相觸,爆發著兩人全部力量的生死碰撞將兩人身上迸發的冷冽寒意衝散開來。
連喬北都感覺到身上一陣疼痛,仿若段風這夾帶著巨大的衝擊力的一劈,正劈在自己身上,直直令喬北呲牙咧嘴。
兩人乍一相撞,又霎時分開,隨即再次攻上,動作迅速無比,仿若魅影鬼形,只是見著兩付鐵鐐凌空飛舞,煞是繚亂。
短短十秒鐘不到,兩人已然攻防數次,功夫竟不相上下。
一側的喬北見段風如此犀利,擔憂王昆,想著要過去幫手,卻自知自己如果上去,不但幫不了王昆,還可能要讓王昆分心來照顧自己,更是心急如焚。腦子裡急切的想著辦法,一時之間,卻又哪裡想得出一個萬全之策?
叫管教!
一念即出,喬北立馬跑到鐵門處,將鐵門敲得咣咣作響,衝門外大聲喊道:“管教,打架了!殺人了!快來啊!再不來就要死人啦!”
連叫了幾聲,還沒見著管教過來。心裡又擔憂王昆,扭頭去看,卻見兩人猶自你來我往相到攻擊,沒有一個人想著要防守,都是往對方要害之處拳打腳踢。
“管教……”喬北又叫得幾聲,還不見有人過來,回頭見著王昆和段風已經絞在一起,段風的手上鐵鏈想要鎖住王昆的腦袋,卻被王昆兩手撐開,膝蓋往上連頂幾下,正中段風腹部,但終是被對自身要害不管不顧的段風的鐵鏈套住脖子,還要交叉纏上。
喬北心下大急,再也顧不得這許多,幾步衝去往段風背上一躍,兩隻手死死的捂住段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