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我是想幫你,你明白麼?那份檔案對整個案子非常重要,我可以告訴你,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那份檔案,才有人挑起劉衛民和孟廣漢之間的矛盾,以達到其不可告人目的。”鄺文斌很耐心,他太瞭解喬北的這張破嘴了。
喬北一臉焦灼狀,皺著眉頭對鄺文斌叫道:“鄺叔,他們要動劉衛民動就是唄,為什麼要扯上孟叔?又為什麼殺死孟叔?你不覺得這很離譜麼?他們要的肯定不只是劉衛民的什麼狗屁檔案,而是要挑起江湖紛爭,從中漁利才對。”
“我怎麼查案你不用懂,我現在問你,檔案裡面到底是什麼內容。小北,這很重要!”鄺文斌再次強調。
“我真的不知道。”喬北見好言說不通,就決定抵死不承認了。
鄺文斌眉毛一擰,他耐著性子和喬北聊到現在,可喬北還是不識好歹,這讓鄺文斌心裡有些生氣,語氣也變硬了許多:“小北,你要知道那份檔案對破案的重要性。”
“可我真不知道什麼狗屁檔案啊。”不說,堅決不能說。
鄺文斌眼神一暴,但隨即緩和下來,苦口婆心的對喬北說道:“小北,你忘了老李和你說過的話麼,沒有證據,警方就破不了案,破不了案,壞人就逍遙法外,你明白麼? ”
“我明白……”喬北一怔,但還是搖頭:“可我真不知道,只知道有箱子,但箱子裡面有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也沒見過。鄺叔,我要知道,我還不會告訴你麼?你對我那麼好,我會騙你麼?”
對小爺用苦情計,那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小爺已經不是當年的懵懂無知少年了。更何況,那是劉衛民給自己的檔案,雖然小爺現在還沒看清楚裡面是什麼,但看一眾審問自己的人都那麼重視,肯定是好東西。
好東西,能隨便給麼?
你當我喬地主的摳門惡名是白白得來的麼?
鄺文斌長呼了一口惡氣,又接著詢問了喬北一系列的問題,喬北都一一據實回應,但只要問到箱子裡的檔案,絕對是一問三不知。
……
看守所外面的車上。
鄺文斌猛吸了一支菸,副駕的歐陽凱將喬北的口供重新看了一遍,遞給鄺文斌:“鄺隊,李凱鋒只說自己綁架了劉衛民,其他一個字不說。朱明明說箱子當天晚上就被白媚偷走,裡面的東西肯定是被白媚藏哪了。這喬北又是各種裝瘋賣傻加吹噓,嘴裡更沒一句實話,鄺隊,你說到底誰在說謊?”
“四個都在說謊!”鄺文斌靠在椅背上閉目,腦子裡在反芻梳理整個案件的經脈和細節,只得歐陽凱問,脫口而出。
“四個?”歐陽凱一愣。
鄺文斌平靜地敘道:“如果我推測的不錯,白媚應該是李農的人。潛伏在劉衛民身邊,然後李農在外圍製造各種機會,以幫助白媚取得劉衛民的信任。”
“然後在其中拱火,挑起劉衛民和孟廣漢的暗鬥?”歐陽凱似乎有些懂了。
“不,他們針對的不是孟廣漢,而是孟廣漢背後的利益圈子。”鄺文斌腦子裡已經確定自己的推測。
“孟廣漢背後?新城?”歐陽凱又不明白了。
“果蔬行業如果壟斷,也是一塊極大的蛋糕。他們是想透過劉孟兩人的暗鬥,以達到趕走孟廣漢後面的三個投資人的目的,從而壟斷古城的果蔬行業的市場。”鄺文斌將腦子裡的所有資訊串連在一起,思路越來越清晰。
“那目的已經達到了,孟廣漢一死,三個老總轉讓股份,喬北能和劉衛民抗衡嗎?為什麼還要殺死劉衛民呢?”歐陽凱不解。
“不,不僅僅是因為新城,他們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這個陰謀就在李農心中。”鄺文斌說到這裡,再沒有往下說。國安老谷給自己看過的略顯簡單的資料,當然不能洩露給任何一個人,哪怕這人是自己隊裡的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