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傑呢?”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右手操刀,刀把纏了一條黑巾系在手上,左手揪住一個小青年的頭髮,橫劈一刀,見小青年不吭聲,又往旁邊幾人狂剁。
中年後面跟著三十幾號人,見人就剁,一水兒全是片刀,昏黃的街燈下,折射出無數寒光。
“我再問一句,丁傑呢?”中年怒喝一聲,手裡的片刀再次剁下,一股暗紅從小青年灰色的夾克衫中滲出,染紅了整條手臂。
“條子剛剛帶走了……”小青年雙手抱頭,在地下翻滾躲避。後面的人下不來,更不敢下來,有的人早就往上直奔天台。
“艹你媽!全都給我剁躺下!”
中年一聲令下,無數寒光再次閃耀,地上十幾人躺在血泊之中,樓道里也亂成一團,‘咚咚咚’的急躁腳步聲摻雜著各種叫罵和慘嚎,不斷有人軟趴在臺階上。
幾個躲在酒吧裡的人也未能倖免,中年所帶的人見人就剁,吧檯小妹捂著兩隻耳朵尖叫著畏縮在吧檯裡面,哪裡敢往外看一眼?
待到樓上的片刀閃爍著寒光陸續下來,中年衝地上的小青年怒道:“再他媽敢來惹事,老子一個個給你丫廢了!”
召集眾人,中年轉身正要離去,迎面衝過一撥人,都是左臂繫上白毛巾,右手拎刀,領頭怒叫:“誰是丁傑?”
“丁你媽!幹他!”中年看著殺氣騰騰的一眾人奔著自己過來,不用想也知道這特麼是丁傑叫過來的幫手,兩班人瞬時匯結在一起,各種刀光棍影,上下起伏。
中年直奔對夥領頭,一聲不吭直接開剁,對方格擋,回剁,兩個人越鬥越狠,手下卻來越毒,片刀徑往對方腦袋上開劈,刀刀死手,招招要命。
其他人早就捉對兒撕剁,四五十號人在酒吧樓下互剁相砍,時不時有人高聲叫罵:“艹你媽!”
“艹你媽B!”對方立即片刀回應,雙方沒有一個人後退半步,只往前殺,越戰越狠,樓下不到三十米左右的區域,到處是鮮紅的血點,以及高聲怒罵和尖聲慘嚎。
中年身上已經捱了對方三刀,領頭的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卻猶自不退,一場混戰,不到五分鐘,地上已經躺下了近十個人,有的抱臂哀號,有的怒罵,有的一動不動。
白布系黑臂,烏紗纏銀刀,在街燈的映照下,地上躺著的十幾個人竟迸散出一抹瘮人的氣息。
遠處警笛聲驚醒了惡鬥中的兩幫人,系白布的領頭人擋開中年怒劈的刀,連退幾步,沖人群大喊:“有條子,先走!”
“走你媽!”中年身上被對手劃過幾刀,心裡怒火正盛,哪能放過他?卻被旁邊一個黑紗纏刀的青年死死拉住:“勝哥,走,快走……”
兩幫人霎時分開,分向兩側,頓作鳥散。
警車停下,車裡的民警和協警透過警車大燈看見地上躺著的十幾個人,眼含驚意,帶隊的民警更是臉色發白,哆嗦著給所裡打電話:“陳所,躺了十幾個,所裡要趕緊派人過來……”
他說錯了,樓道里還有十幾個奄奄一息中。
寧靜的古城,夜間街頭突發群體械鬥,二三十號人躺下,這不是一個普通民警可以槓得住的。
廣漢樓。
孟廣漢很快接到中年的電話:“漢哥,我這邊躺了五個,傷了七個,對方應該在二十個以上。”
“傷的先治傷,躺下那五個你不用管,條子那邊我會找人給他們過話。”孟廣漢很鎮定,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漢哥,現在怎麼辦?”中年又問。
“換一隊人,將百果園全砸了,一個不留。”孟廣漢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