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鄺文斌頭痛不止的是,董四一行就像是在古城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找不到其所在。唯有那沒有聲音的網路加密電話,卻隔一段時間,就撥通一次,連線電話的喬北都開始有些莫名的煩躁了。
“董四是不是已經不在古城了?”李國華皺眉,他對鄺文斌通知出警協助的事不以為然,一直在基層派出所的李國華太清楚這裡面的事情了,不是特別重大的案子,沒有十足的把握而去抓人,尤其像這樣盲目地找,怎麼可能抓得到?
就是要掃蕩哪個場子,這邊派出所的人一動,那個場子不出五分鐘就能得到訊息,自己在派出所那麼多年,歷來如此。
這已經成為一個潛規則,而且是無法破壞的潛規則。
瞎貓永遠是瞎貓,怎麼可以碰上如履薄冰謹慎如此的老鼠?
“不可能,董四一定還在古城!”鄺文斌斬釘截鐵地說道:“他花了這麼大的心思,搗鼓出這麼大動靜,怎麼可能空手而歸?從之前的案子來看,這不是董四的性格。”
“那什麼……鄺隊,我也覺得我叔說的對,四哥做事向來小心,之前我和他們一起的時候,連勇哥他們都不知道四哥要做什麼,四哥從來不說,永遠是臨走那一刻才告訴你下一步怎麼走,往哪走。”
喬北接了十來個電話,每一個電話都是他喊幾句,對方就掛了電話。
“貓捉老鼠,總是要將老鼠來回追趕的幾次,令老鼠完全放鬆警惕,以為貓不會對自己有所為,壯膽出來偷糧,貓才躲在暗處,伺機而出,一擊而中。”
一直站在窗戶前的鄺文斌忽然回頭衝屋裡的人笑道:“小北,只有你走出公安醫院,董四才會冒險出現。”
“什麼……”喬北一驚,雖然心裡已經想了許多回,最後的結果可能是配合警察,出去和勇哥見面,但每一次自己都說服了自己,絕對不能走了這個房間。
“鄺隊,我也不同意!”李國華說道:“如果之前董四沒有派胡志勇來醫院對小北下手,可能還有機會。但已經做過一次,董四肯定會小心再小心,我們不能讓小北冒這個險。”
“不冒險,這個雷就永遠埋在小北身邊,說不定哪天就炸了。”鄺文斌對李國華說出了心裡的想法:“如果對方再打電話過來,讓小北直接表示出要出去和胡志勇見面的意思。”
“以小北做餌沒問題,但問題是經過了一次事兒之後的董四還會不會咬鉤?”李國華問道。
“不丟擲餌,董四不會動的。”
鄺文斌的心裡已經堅決冒險了。
古城老街*老禮堂。
董四一行輾轉了幾個地方,最後退到這裡。
膽大的董四一直沒有離開過老街,就和派出所的民警捉迷藏似的,轉著圈圈,來回折騰幾次,又回到這兒。
在董四看來,這裡是最佳的藏身之所,老街這個*老禮堂老已廢棄,周邊的居民都是棚戶區加平房裡的老人,年輕人早就往新區那邊陸續遷走,唯了幾戶老人捨不得離開這個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
晚上九點之後,老街這一片根本沒有路燈,更何況一座廢棄的*老禮堂,又有誰會來關心?
夜黑風高的,不怕人,還不怕鬼麼?
禮堂舞臺旁邊的一間小屋,是以前*時期用來守夜值班的一間屋子,後面禮堂破敗,整個禮堂連帶這間小屋都被周邊居民佔用,裡面堆滿了雜物,志勇在還沒開始活動之前,就在董四的招呼之下將這間小屋布成了一個工作室。
“再撥一次,這次你說話,直接告訴小北,四哥要殺你。”一直跟著志勇的青年衝接駁著一早就擺弄好線頭的志勇說道。
病房內。
簡易桌上的手機又響了,喬北看著鄺文斌,用眼神詢問著。
“接。”
鄺文斌一說完,喬北極快地接通了電話,叫道:“勇哥,我是小北,你聽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