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正趴在病床上腦袋側著、屁股撅著睡的正香。
醫用口罩外面的兩隻眼睛露出一絲微笑,隨即收斂,左手猛的將喬北的腦袋壓住,喬北的整個口鼻捂在枕頭上,醫生右手裡抓著的注射針管極快地向喬北手臂上扎去。
喬北被針管扎入體內的疼痛感催醒,正要呼叫,卻苦於口鼻被壓在枕頭上面,叫喊不出。
身體上的疼痛感和心裡巨大的恐懼感,令喬北強烈的想要擺脫這種突如其來的侵害,兩隻手拼命的掙扎,胡亂間掃到床頭櫃上的藥品和水杯,咣鐺一聲砸在地上,摔成粉碎。
水杯破裂的聲音驚醒了臨床的凌姍,急忙扯開眼罩,就發現已經將藥劑強推進入喬北體內的醫生,以及在病床上死命掙扎的喬北,自然反應過來。
急切中想要起身,無奈左腿傷痛難耐,想也沒想,抓起病床旁邊的吊瓶支架往醫生身上砸過去。
“咣!”
醫生已經注射完,正要撥出針管,卻為凌姍橫砸過來的吊瓶支架所忌憚。
躲閃間,手裡抓著的注射針管從喬北體內帶出幾滴血液,脫手而飛,也不知掉在哪個角落去了。
凌姍一擊不中,見著那醫生還要衝向喬北,兩隻手胡亂抓過枕頭往醫生扔過去。
喬北掙脫了控制,咳嗽了幾聲,緩過氣來,回頭見凌姍已經向那人開始攻擊,也跟著胡亂抓起床上的東西往那醫生砸過去。
假醫生本來要去撿掉在地上的針管,見凌姍和喬北兩人拿東西砸向自己,一時不知何物,習慣性的伸手擋開,卻入手柔軟,方知是枕頭。
還待再衝過去撿,凌姍單手重重的拍上了床頭的呼叫按鈴,哪裡還顧得上身體受傷腿部骨折,兩隻手一撐,單腿跳下病床,人直奔假醫生撲了過去。
“您好,三號病房嗎?請問有什麼需要?”
萬幸的是,醫護站前臺的護士見是特護病房的床頭呼叫按鈴,及時接通詢問。
“快來人啊!殺人啦……”
喬北大呼小叫,一邊喊道,一邊衝下病床,拾起先前凌姍砸醫生的那個吊瓶支架直接往醫生身上捅去。
醫生輕易閃開瘸腿的凌姍和驚恐的喬北兩人的夾攻,聽得護士的聲音,情知不妙,也顧不得再去撿那隻注射針管,甩開兩人,奪門而去。
凌姍還待再追,只是匆忙間扯到了自己的腿上的傷口,痛得倒在地上抓住病床的另一頭的欄杆上,額頭滿是大汗。
喬北趕忙過去扶住凌姍,被凌姍一把甩開,怒道:“快追啊!”
“追什麼追啊?那是殺手,我特麼一個人敢追出門去麼?”
喬北沒理會凌姍的叫罵,托住凌姍,咬牙用力將她扶上病床。
樓道里幾個保安已經得到訊息往特護區趕過來,醫生見勢不妙,一把推開樓道外側的窗戶玻璃,翻身而下,在幾個空調外機上騰躍幾下,就下到了一樓,隱入黑暗之中。
保安、醫生和護士急匆匆地趕到兩人所在的三號病房,凌姍猶自怒火中燒地對喬北破口大罵道:
“你就是一個廢物!他就一個人,只要纏住他,醫院裡的保安全都過來了,這人就逮住了!你還是男人嗎?廢物!就一個廢物!”
“你知道他一個人啊?你知道他外面沒有同夥啊?你知道他有沒有槍啊?我特麼手無寸鐵,你讓我和武裝到牙齒的歹徒搏鬥,你特麼安的什麼居心?”
“我就不該救你!就應該讓那人把你生生捂死,你就不會再在這兒叫天怨地了!廢物一個!”凌姍躺病床上,一邊讓醫生檢視她的傷勢,一邊不忘怒罵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