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解開中年犯人纏在楊濤脖子上的鐵鐐,扶楊濤坐直,猛地在他背後拍了幾下。楊濤緩了一陣,這才緩過氣來,嘴裡不斷的咳嗽,連退幾步,猶自驚恐地望著已經緩過電流的中年犯人。
“管教,他要殺我!”楊濤喘著粗氣,叫道。
“吵什麼?”管教轉過身,一腳踢在中年犯人身上,怒道:“你特麼在我監裡幹什麼?不知道這特麼是我的監麼?”
“有能耐你整死我,你整不死我,我就整死他!”中年犯人將背靠在牆上,不以為然地應道。
管教指著中年犯人:“一天到晚給老子整事!是不是活膩了?”
“早特麼活膩了!”中年犯人也不再理管教,盯著楊濤道:“這才是開胃菜,你等著,我端著硬菜招待你!”
“閉了!”管教轉過身看著畏縮在角落的一眾犯人,怒道:“你們特麼也不知道拉開?”
一眾犯人哪敢還嘴。
“老劉,管那閒事幹嘛,這幫人下去就是一個斃!走了,局上的人還等著你呢。”鐵門外站著的幾個看守所民警中的一個衝管教叫道。
劉管教看了一眼中年犯人和楊濤,又轉身到坐班旁,一腳踢過去,罵道:“要你有麼用?不知道特麼看著點?”
又踢了坐班幾腳,這才招呼兩個民警過來,將中年犯人押到外面去。
半個小時之後,中年犯人被兩個民警押回監所,劉管教衝監內一幫犯人叫道:“你們特麼都看著點,再特麼整出事,我連你們一塊收拾!”
鎖好監門,劉管教一路罵罵咧咧的和兩個看守所民警往外走去。
再次進監的中年犯人隔著五六個鋪盯著楊濤,冷笑道:“日子還長著呢!”
楊濤被中年犯人這一勒,心有餘悸,躺在鋪上大口喘著粗氣,這回見到中年犯人再次進了監所,心裡極為恐懼。因為他知道,一般監所出了這種事情,犯事的犯人鐵定要被關小黑屋,最次也是調監。
但這中年犯人出去還沒半個小時就回來了,而且還是完好無損地回監,聯想到一些事情,這讓楊濤心裡的防線瞬間崩潰,連滾帶爬地衝向鐵門,大喊:“管教,我要吐料……”
木棚裡。
董四看著淚水奔湧的喬北,笑道:“怎麼還流馬尿了?不軍刺扎你身上也沒哭嗎?”
“……你管……”喬北扭過頭偷偷地擦拭一把眼淚,回過頭來對董四說道:“江湖十八年,誰沒點故事……”
“小B崽子,就你還江湖呢?你知道江湖兩字怎麼寫嗎?”一旁的寧威笑罵道。
“當誰不知道呢?那誰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你懂個屁!”喬北本來就心裡煩燥,順勢就頂了上去。
“別跟我叨叨,再叨叨,真削你!”寧威咬著後槽牙衝喬北叫道。
“幹什麼?”董四一腳踹上寧威,又對喬北道:“別扯他,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在島上的這段日子,你儘可慢慢想,先把傷養好。”
喬北看著董四,心底竟莫名的有股暖意。
再一次被提審的楊濤被晾在房間裡足足一個小時之後,鄺文斌才推門進來,還沒坐下,鄺文斌就扔給楊濤一句話:“我對你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這是在浪費時間。”
“我吐料,全吐!”楊濤見鄺文斌將要轉身離開,迫不及待地叫道。
“但凡你有一句廢話,我立馬扔你進監,並再也不會提審你。”鄺文斌示意跟過來的歐陽凱準備筆錄和音影片,坐在椅子上,點上一支菸,道:“說,我要你知道的每一個細節。”
“我說!”楊濤內心在剛剛被晾的一個小時裡,已經掙扎過幾番,此刻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指著桌上的煙問鄺文斌:“可不可以給一根?”
鄺文斌掃了一眼楊濤,將剛點上的煙戳楊濤嘴裡,楊濤猛吸了幾口,這才看著鄺文斌說道:“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