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勇低頭解開喬北嘴上封的膠布,對董四說道:“四哥,我們怕路上出現意外,所以……”
“先給他止血。”
“四哥,濤子他……”
“這不是你該問的,”董四撕開船上的一條漁繩,遞給志勇,看著幫喬北包紮腿上的傷的志勇表情有些不自然,問道:“志勇,害怕了?”
“四哥,我不是害怕,只是想濤子在裡面肯定受苦,心裡有些難受。”
董四拍拍志勇的肩頭,勸慰道:“走上了這條路,不是進籠子,就是吃花生米,這有什麼?乾淨利索把活幹完,找個地方花錢去就是,志勇,聽四哥的,幹完這次活,四哥讓你上岸。”
“謝謝四哥。”志勇包紮的很業餘,但解開皮帶和膠布讓喬北身上的血液流通的舒暢多了,喬北蒼白的臉色略有一絲血色。
“四哥!”不多久,處理完車子的寧威也上了船。
董四點點頭:“威子,你開船。”
審訊室的中年司機很快招架不住刑警的突審,鄺文斌收到訊息,裝海鮮的貨是是古城一家叫順達的物流公司出的車,但貨單是真實的,物流公司運營也很正常,司機私下收受紅包,給人帶的這批私貨。
古城市城郊某倉庫,武警雷霆突擊,倉庫裡留守人員無一漏網。
古城市新迂鎮某農家院,便衣刑警破門而入,床上的青年剛要躥起,被刑警撲上。
古城市王家集鎮某棋牌室,突然遭遇警隊查賭,一麻將桌上的兩個青年頓作鳥散,從二樓跳窗逃跑,被守在樓下的警察逮個正著。
古城市某低檔洗浴中心,正在暗房裡XX的中年被破門而入的警察帶走,走時,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
……
市局辦公室裡的廖永忠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撕開了一包中華香菸,扔了一根給坐在對面的鄺文斌,笑道:“總算不辱使命,成功破獲連環盜竊殺人案。”
鄺文斌冷笑一聲,把玩著手中的中華煙,道:“廖局,盜竊案是快破了,殺人案還沒有。”
“老鄺,你腦子怎麼不轉彎呢?上面領導要的是治安穩定。什麼是穩定?破案就是穩定!”
“廖局,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隊裡一個女警員現在還躺在公安醫院,重傷!一個犯罪嫌疑人在大白天被人擄走,至今沒有訊息!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現在,你告訴我,*店的命案怎麼結案?”
“怎麼結案?這不是很清楚麼?男死者是盜竊慣犯,見財起異,將*店女職員謀害,死者同夥為掩蓋殺人真相,將其滅口後逃竄。”廖永忠一臉輕鬆地應道。
“誰將同夥滅口後逃竄?你說的是喬北?事實真是這樣的嗎?”鄺文斌睜大了雙眼盯著廖永忠。
廖永忠敲擊著桌面,衝鄺文斌叫道:“喬北有沒有參與案件?命案發生時在不在現場?其同夥是不是在路上將其劫走?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你告訴我,真相是什麼?”
“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答覆,但你我都知道,這不是事實。”
“事實是不是這樣重要嗎?領導要求的是儘快結案!穩定市民恐慌情緒,穩定社會治安!退一步講,為了大多數人民的利益,就得有少數人為之犧牲!”
“廖局!”鄺文斌渾身顫抖地指著廖永忠:“別忘了,我們頭上頂著的是警徽!我們身上穿著的是警服!!我們是人民警察!!!”
“老鄺!你先坐下!”廖永忠看著激動的鄺文斌,招招手示意,嘆了一口氣,對鄺文斌說道:“先結案,但案子你可以繼續調查,人你也可以繼續抓捕,但必須先結案!這樣兩邊都不影響,好嗎?老鄺,我只能做到這樣。”
鄺文斌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將手中的中華煙扔在桌上的菸灰缸裡,摔門而去。
看著尚自顫抖的門,廖永忠搖搖頭,苦笑一聲:“這個犟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