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畫下面跪著穆沉英,與他並排的是一個擔架。
睡在擔架上的人是譚弟,緊抓著被角咳得撕心裂肺,啞聲說:“再試!再試!”
他後腦勺的髮絲又灰白了不少,背影看起來不像十歲,像六十歲。
譚弟真傻,自己的一句囑咐他用命去完成。
都是一群死心眼的人。
你們為何都是這麼傻。
厚重的情誼壓在蘇青之心頭如巨石一般沉重,堵的胸口劇痛。
畫面一閃而過,來到了靈山裡的小黑屋。
“咳咳,這件事滄月牽頭,咳咳..”
眾掌門圍坐在一起,床榻上的冷千楊一直在咳嗽,話說的斷斷續續。
蘇青之的心瞬間懸起來,生怕他話還沒說完,人先咳暈了。
“咳咳。”
冷千楊劇烈咳嗽著,骨瘦如柴的手抓著紗簾一角暈了過去。
他竟然是真的咳暈了!
蘇青之緊緊地捂住嘴巴,看著蜂擁而至的掌門上前將冷千楊包圍。
“老弟,我給你念信!”
冷如嫣撥開人群抖抖索索地拿出信開始讀。
“千楊在上,今日是我離開修仙界的第五日,你可有..”
冷如嫣手中的信件上全是噴濺的血跡,邊角全部翹起好像輕輕一揉就成了渣。
來來回回,靠著念信床榻上的仙君才能悠悠醒轉。
然而沒撐過一炷香的功夫,他又疼暈過去,再來一遍迴圈。
“老弟,她才走了三十天了你就這般,往後可怎麼是好?”
“小蘇給你留了三年的信,你連三十天都撐不過,這可咋辦呀?”
冷如嫣伏在他的床榻邊,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聲。
“不知。”
床榻上的冷千楊身如扁舟在地獄裡打滾,喃喃地說道。
隱隱聽到有風吹動葉子在悲泣,好像也在跟著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