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些日子,同她暢談,一起訴說談論景泰藍的那個人,只是長了同一張臉的另一個人而已。
祖凝看了一眼榆次北,又看了一眼小羊。
男人眼神示意祖凝,交付的神情讓她不要多想。
果然她退到一旁,全程讓榆次北處理。
“什麼情況?”
柳笙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小羊看了眼姐姐。
走到榆次北身邊,眼眶裡還含著淚,催生生的可憐勁,一雙烏兜兜的眼眸裡暈著大把的水汽。
一雙眼和水洗過似的,清澈見底,卻腫的像個核桃。
“哥哥,你進去看看姐姐吧,她在裡面,她現在很不好。”
“斷了,你去看看她吧,她現在我們誰都不見。”
男孩說的斷斷續續,一邊說一邊撇嘴。
柳笙腦袋埋得很低,似是在消解自己的痛苦。
祖凝環視一圈,小心繞過地上的障礙物,看了眼,好在水瓶都還尚在,杯子也還有好的。
她擰開瓶蓋,先將杯子燙了一遍,擔心會有碎玻璃,碎碴子進入杯子,傷了孕婦和孩子。
榆次北扭頭看了她一眼。
女人低著頭,動作認真,真的就只是去倒水,面上不見一點情緒。
懸著的心這才放了點,“你姐姐怎麼了?”
“什麼斷了,你慢慢說。”
被安撫了情緒的小羊,抬手擦乾淨眼淚,從頭開始說:“姐姐前幾天回來,晚上太黑,不小心摔下了山,腿被摔斷了。”
“大姐,就把我姐姐接到了家裡照顧,今天那個人回來,看到姐姐和我在家,又看見她腿摔斷了。”
“就和大姐吵了起來,然後那個人動手推了大姐,姐姐為了攔住那個人,被那個人推倒,傷口都裂開了,全是血,全是血。”
“姐姐不讓我去找你,然後,然後姐姐和大姐就吵了起來。”
“裡面,都是血,都是血,哥哥,我害怕,我害怕,你救救姐姐吧,求求你,救救她吧。”
端著水杯走過來的人,握住柳笙的手,將水杯遞給她。
女人感激的接過水杯,用力抬手湊近喝了一口,腹部疼的她沒什麼力氣。
“謝謝。”
一開口,就好像有什麼被拉扯一般,疼的她心尖一顫,一顫。
翻牆倒海,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