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教訓,不要去招惹正常的榆醫生,他會有理有據的反擊;更不要激怒不正常的榆次北,他會不要命的碾壓。嚶嚶嚶,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施翊!】
片刻面上收了那股不正經。
蓄著笑的目光忽然化作一抹打量,轉而一本正經的看向榆次北。
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託著下巴,嘖嘖稱奇。
隨後,不帶一點轉圜的指出,這麼正經的一股勁,倒是不太像施醫生的一貫作風。
榆次北靠在牆上,整個人淡漠如斯。
微垂的手懶懶放在身體的兩側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垂著,背部的重量完全交付給身後的牆。
後腳尖微微懸空,膝蓋微曲,口罩之下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的真實情緒,只是那雙泛著光的眸子,鷹隼、清透,瞭然。
肯定斷定,是反常的。
平時,榆次北心情好的時候會搭幾句玩笑話,心情不佳的時候選擇無視,但不會滿面愁容。
什麼人啊,能讓與榆副主任滿面愁容,人才啊?
無疑讓施翊變得更加興奮,‘啊啊啊啊!有生之年能看見榆次北撕掉面具,做個人?我也太有成就感了吧???’
男人乜了他一眼,沒搭理他,依舊沉默。
他根根分明掀長的睫毛微閃,整個手術區的白熾燈光很亮,落在他白皙的面上顯得面色不好,有點病容。
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上反著光,像蒲公英上的小球,一吹倍覺柔軟。
緩緩抬頭,不達眼底的笑意蹭著他濃重的情緒,讓人有種淡淡的陰鷙,一副生人勿進,勞資心情不好的明示。
施翊默默覷了他一會,眨眨眼再看。
面上情緒盡消,如同剛剛只是幻覺,眼前依舊是那個溫和有禮的榆醫生。
榆次北晲了他好一會,懶懶收神,神色不變。
似乎又恢復成那個懶洋洋又隨性的榆次北,讓人捉摸不透,如同對什麼都不在意,對什麼又無比執著。
較真、偽裝、陰鬱、陽光。
明明是很矛盾的個體,偏每一個特性單拎出來放在一個人身上就是讓人頭疼的個例。
何況,像他自律性這麼好的人,他要是不想,你很難在他身上挑出一點不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