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場高速連環撞,直接讓原本就擁擠的下午變得異常忙碌。
縫合好最後一個病人,他累的只剩下靠在洗手檯邊喘氣份的人。
等著術後半個小時觀察期,抬手覷了眼牆上的時間,按照他們約定過的時間已過了一個半小時。他自嘲一笑,他們之間,一直就是她在等,他在抱歉。
就連分開,他連最基本的守約也沒做到,對她,他一直感到抱歉,是不愛的無奈,還有不能守時的歉疚。
觀察室。
男人膝蓋半彎,整個脊椎骨抵在牆上,支撐全力的人隱帶笑意的面龐下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他側著眸,頭頂的白熾燈光落在無菌口罩上,沒有人知道這幅口罩之下的面龐緊繃,只剩下一雙銳利瑩潤的眼眸露在外面。
細看,不易察覺的倦怠藏在眼尾,眉心微皺,戾氣偏重。
骨骼修長的手指一直背在身後,口罩緊緊包裹著下頷線,下巴微垂,側翼緊繃。
行雲流水的側翼異常好看,一身綠色的無菌手術服穿在身上,寬肩勁腰,地上的剪影勾勒的掀長有型,異常好看,猶如古希臘時期精心雋刻的雕塑。
氣場兩米八,周身寫著生人勿進的氣勢讓人望塵莫及。
一貫在手術室,這個男人就緘默寡言,除卻必要的手術溝通交流,氣場堪稱一絕。
遑論今天,這撒旦般的氣勢,更是讓人既神往又膽怯。
護士探著腦袋,倒是難見這樣的榆次北。
印象中,手術結束後榆副主任都是微笑裡存著幽默,就像初生的太陽用力擊破雲層穿透而露的一抹微光。
閃而不耀,溫和如旭。
怎麼今天手術結束,並沒有多雲轉晴,反倒陰轉小雨?
“護士長?”小護士一回頭,看見站在身邊的護士長,剛欲開口,護士長抬手攔了一下。
示意她離開,小護士戀戀不捨的重新扭頭看了眼身後的人。
護士長失笑,走上前去。
靠在牆上撐著勁的榆次北,頹喪盡散,笑意溫吞。
護士長笑,這個人啊永遠這樣無論再累,心裡藏著再多的事情,但凡有人靠近就是這幅無可挑剔的暖男形象。
坦白講,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護士長。”他主動打了招呼,朝她笑笑。